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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用自己的身体当媒介将问泽遗体内的魔性牵引出来,却是杯水车薪。

魔气和灵气相冲,兰山远的嘴角渗出血来,气息也开始不稳。

滴滴鲜血落在冰棺表面瞬间凝结,可兰山远毫不在意。

风声也恰好停在此时,气氛凝滞到讼夜喘不过气来。

“再这样下去,赔上您也救不回他。”他终于看不下去了。”要是问泽遗还醒着,您这么做他一定会很难过。”

连魔都没法引走问泽遗身上的魔性,更别提本身灵力和魔气相冲的兰山远了。

听到问泽遗的名字,兰山远终于有了点反应。

他松开冰棺,手上已经被冻得血肉模糊。

“您应该也很清楚,怎么做才能让他活下来。”气氛接近冰点,讼夜的心情也沉到谷底。

问泽遗身上的魔性已经引不走,只能强行压制,往后再从长计议。

摆在兰山远面前的无非就是两条路。

要么继续封印问泽遗,让他沉睡下去,暂时保住他的命和修为。

要么封住问泽遗身上大大小小每一处关窍,还他神智清明。

可这两个办法都是下下策。

选前者,问泽遗的魂魄会在长眠之中被魔性一点点侵蚀。

他会被囚在自己的记忆深处,哪怕哪天找到驱散魔气的办法,问泽遗也不一定能醒来。

就算醒来,也可能是活死人。

选后者,问泽遗能恢复理智,却会因为关窍被封死修为全失,余下的寿数也只有个把年头。

而且就问泽遗的体质,现在强行封住关窍,往后那几年也就是个整日躺在榻上的病痨鬼,日日遭受病痛折磨,保不齐哪天魔性还能跑出来。

可就是这当病痨鬼的机会,也是建立在问泽遗这两年调养得还算好,他能自主压抑魔性,而且自身心神强盛的基础上才得到的。

“兰宗主,你打算怎么办?”

讼夜嘴里发苦,他很难想象兰山远现在的心情。

兰山远不语,只是用没沾血的手,从怀中取出一枚银蓝色的元神。

这是问泽遗身上唯一一缕没被魔性侵蚀的神魂,比问泽遗托付给他的时候大了一圈。

受到本体影响,元神也变得恍恍惚惚,靠在他手心里发呆,没一点精神气。

“小泽。”

兰山远语调温柔,语调稀松平常,像是单纯在打招呼。

没等他说下去,元神强打着精神蹭了蹭他的虎口。

银蓝色的流光涌动,指了指冰棺的方向。

脆弱的灵力撞向棺盖,虽然只是无用功,可表达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他替自己做出了选择。

问泽遗宁愿痛苦地活下去,也不想躺在棺内作茧自缚。

“好。”

兰山远将它收拢,重新放回心口处。

随后,白衣修士径直跪在盛开的曼殊沙华之中,缓缓闭上眼。

“你不会有事。”

他声音虔诚又温柔,再睁眼时,浅色的瞳内涌过流光。

木灵力围绕在他周身,鲜红的血液从未愈合的伤口之中涌出,落在冰棺之上。

兰山远以血为墨,飞快地将其书写成诡异的符文。

一笔一划,又快又谨慎,没有半点迟疑。

猩红的血液变成流动着的墨色,符文肆意涌起,钻入问泽遗的身体。

灵力搅得花海翻起红浪,魇蝶躲在花丛之中。

只是转瞬之间,问泽遗身上冥顽不灵的魔气被压制,魔纹也不再是殷红色。

使用灵力过度,兰山远的面色肉眼可见地苍白下去。

“”

他怀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