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80(7 / 48)

碍于身份,才没把“讨厌魔尊”写在脸上。

“十七,我们走。”

问泽遗一口气讲清楚,不想和讼夜多废话,拉着十七就要离开。

他只是轻拉,一直维持同个姿势的十七就像是断了线的木偶,直直往地上坠去。

问泽遗及时发现异常,眼疾手快地抱住十七。

他的身体轻得可怕,四肢以不正常的模样下坠。

问泽遗抬眸看向讼夜,这回是真带了怒意。

讼夜摇了摇头,摊开手:“不是我做的。”

“这孩子不是活人,许是离本体太远,身上的元神要散光了。”

“怎么。”他表情玩味,“这人傀是副宗主小情儿送的玩具?”

他刚才只是说了几句,人傀的情绪起伏就大得诡异。

那模样可不像是保护敬爱的前辈,而像是在护食。

他记得问泽遗千百年都没什么桃花债,看来是最近牵扯上了。

“十七,听得到我说话吗?”问泽遗不理睬他,贴着十七的脸小声问 。

十七无神的瞳眨了眨,无力地抓住他的手,回应他的关心。

“走。”

他说话含糊,刚说完又虚弱地闭上了眼。

“好,我们走。”

问泽遗将十七背在身上,缺乏元神,导致他背上的男孩只有常人一半重。

像是纸扎的人。

“喂”讼夜还要说什么,问泽遗眨眼间没了踪迹。

“算了。”他眯起眼,唤来两个人傀。

“去喊下一位有缘人进来。”

红瞳的魔,眨眼间幻化成儒雅书生模样。

“是。”人傀整齐划一低下头,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乖顺应声。

走到半路,十七的魂魄像是回来了些许。

他虚弱地靠在问泽遗肩上:“先生。”

“醒了?”

问泽遗侧过头,眼中全是喜色。

“嗯。”十七费劲地收拢双臂,眼皮不住打架。

“累就睡会,还没到客栈。”

谁也没提十七能撑到几时,可从兰山远那恶补一大堆术法常识的问泽遗估摸着,理当是撑不到开魔域那日。

北风呼啸,路上时不时就出现已经被压实的雪,或者裂开一角的冰,让行人防不胜防。

“咣————”

远处的罄钟传来钟声,是午时刚到。

问泽遗抬眸看了眼,高高的城墙之上,铜铸的钟缓慢摇摆。

刚才一瞬,他察觉到一种熟悉的气息。

却只有一瞬而已。

十七的左手又要松开,问泽遗抓住他的手,收回视线专注看路。

他加快脚步。

“撑住,马上就到了。”

城楼之上。

冬风吹得白衣翻飞,修士的半边脸蒙在铜钟的阴影下,显得偏浅的瞳孔变成深灰。

他薄衣广袖,远看仙风道骨,凛冽寒气近不得他的身分毫。

在白茫茫的雪园冰地中,修士眉间红钿夺目,容貌清俊,杏眼弯的弧度乖巧无害。

热闹的市井之间,他的视线只追随着问泽遗的身影缓慢移动。

光看表情,他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温润模样,可要凑近细究,兰山远眼角隐约有极浅的血丝。

与此同时,问泽遗背上的十七手微微抽动,随后收紧。

他的指尖在问泽遗的脖颈处状似无意地摁下,隔着厚厚的衣物传递,压出道极浅的红痕。

红痕转瞬即逝,眨眼间消失不见。

问泽遗觉得十七抱得太紧,紧得他快走起来喘不过气。

可抱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