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坐在梳妆台前,将藏起来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铁盒里装着的一大沓信件,江也之前只看了最上面的和最下面的,中间的还没有看过。
不过在看中间的信件之前,他先是打开第一封信和最后一封信,对比了一下信中的字迹。
江也发现,这果然是两个人。
虽然分开看的时候区别不太明显,但是放在一起对比,两者的区别就大了。
一九七九年那封信的字体明显要生涩许多。
就连江也这个局外人都能分辨出来了,莫莉她就算再迟钝,在收到一九八二年的这最后一封信的时候,都应该察觉到不对劲了。
不过,莫莉察觉出真相的时间,可能比一九八二年还要早。
江也将剩余的信件全部打开来,细细对比了上面的字迹,发现真相好像比想象中的更加残酷。
因为在他们通信的四年间,两种信件风格在一九八一年时,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一九八一年的二月八日,是春节前后的时间。
这信里,陈律对莫莉写上了祝福语。
这些祝福语和关心的话语有五百多个字,字里行间都是绵绵情意。
在这封信的前一封,是一九八一年的一月一日,正好是元旦。
信里的内容很简短:
“莫莉,遥遥之愿,诚与君念,家兴百和,万福骈臻,喜乐平安,诸事顺遂。”
这封信的字迹已经不如第一封那么生涩了,看来程书清已经写习惯了。
这两封信的区别太明显,在一九七九年和一九八一年初的信,几乎是一个月一封。
内容都是简洁版的,一看就知道是程书清的手笔。
不仅如此,从祝福语就能看出来,那不是陈律的风格了。
前半句没露馅,但后半句太奇怪了。
陈律会对莫莉说,家兴百和吗?
莫莉也许就是从收到春节信件的那一天起,不再给陈律回信的吧。
她一开始在元旦那封信看见“家兴百和”这个词,会觉得奇怪,不一定起疑心。
但收到春节信件后,一对比就知道,这两封信根本不是出自同一个人。
在这封春节的信件之后,程书清就不再写信了。
要说程书清腻了,江也觉得不太可能。
江也更偏向于,莫莉和程书清在这之后二人当面对峙,不知道他们经过怎样的协商,可能是程书清不甘心做陈律的影子,也有可能是莫莉不愿认清现实,程书清就再也没有仿写这信了。
结合莫莉的日记本,还有收在小铁盒里的全部信件,江也大概能推测出,莫莉其实并没有如程书清所希望的认清真相。
江也看着最早的那封信被揉出来的褶皱,想道,当时莫莉的心情一定是很崩溃的吧。
她怎么可能认不出来自己喜欢的人的字迹呢?
她面对着现实生活的痛苦,才让她不得不在这些虚假的信件里寻找一丝慰藉。
莫莉就这么一直靠着这些信,来支撑活下去的欲望。
后来,程书清直接把陈律的原件给了莫莉。
莫莉肯定能分辨出这一堆信里不对劲的地方,所以她又陷入了另一种纠结痛苦的境地:
谁都无法接受,一直以来成为自己活下去的动力的,居然还是把自己害成这样的人。
所以莫莉没再回信,也很可能不再看陈律后来寄的信。
她把程书清写的信当成是陈律写的了,陈律后来的原件被莫莉当成了赝品。
再后来,因为莫莉的病情恶化,和程书清的心软,陈律入职了。
江也越想,思路就越清晰。
陈律成为程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