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母亲,如果不是光明教廷的地盘在这个稀烂的世界已经属于不那么摆烂、能让民众活得下去的一类,艾桑很可能已经撂挑子不干了。

勤勤恳恳工作到半夜27点,在零点到来前,艾桑吃了块柠檬蛋糕,在超大号的床上躺好。

这张床蛮大的,她自穿越以来,总是有机会得到很大的床,最初她和血月躺在一起,偶尔可以玩弄对方丝一般的浅色长发,一声一声唤她的名字。

后来她和另一个人相爱,他有一头银色的长发,总是很爱抱着她,看着纯黑与银白的发丝纠缠在一处。

“艾丽卡。”

但他如今也不在了,她再也不能看着自己的黑发与对方的银发缠绕在一处,如藤蔓般在土地上交缠,最终生长在一处。

空虚寂寞冷的百岁老人缩在被子里,觉得自己已经被迫适应了这片大陆的生活。

第二日,艾桑返回教廷的圣都罗兰。

她打算再严整一次教廷的纪律。

性格已经在漫长的岁月里打磨得有点细致,但本质还是很粗暴,并且这份粗暴在这个武力至上的世界得到充沛成长的艾桑拔出了她的巴兰扎克。

鲜血顺着大理石台阶流动,从教廷圣殿漫延至第一层石阶上。

血腥教皇,光明女神的走狗,无可理喻的精神洁癖、无法容忍任何瑕疵的精神圣人。

这便是其他人对她的蔑称。

毕竟在开普勒大陆,强者享受一切已经是履行了数年的规则,而教皇艾丽卡杀死的人不乏和她一起起家的老战友,他们有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只想在死前享受一番,教皇却毫不留情的杀死了他们,这不合理。

在得知几位红衣主教的死讯时,露易丝在老师的脸上看到了愤怒。

“他们的儿孙做了些糊涂事,而他们只是为儿孙遮掩了一下,这有什么可动手的?她连这都容不下,恐怕根本不是为了所谓的教廷的纯洁,而是为了收回那些老伙伴手里的权力吧!”

药剂师老头嘟嘟囔囔,收拾着东西,叫露易丝:“走,我要去教廷问问艾丽卡到底想做什么!”

露易丝犹豫着,陈述了事实:“可那是能与神对抗的教皇,您确定您去质问她的时候,她会见您,而且在听完您的愤怒之语后留下您的性命吗?”

药剂师老头:“她当然会见我!而且艾丽卡从不因朋友言语的冒犯就夺走谁的性命!她和其他强者不一样……”

说到最后,药剂师老头的声音小了下去,他将行李丢回去,颓然的坐回位置上:“好吧,好吧,她肯定是有其他理由才对他们动手的,也许是他们做了什么很对不起她的事。”

他冷静下来,写了封信交给露易丝:“露易丝,你去罗兰,帮我把这封信交给艾丽卡,然后把她的回信交给我。”

露易丝很愿意接下这份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