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
尽管有着防护,但因为先前的剧烈运动,手仍然红肿起来。她预计了一下这幅不太正常的样子消散需要多长时间,哥哥不会说什么,但不想父亲看见。
——估计的结果不容乐观,于是她重新带上手套,决定下去换一副没有沾上血的。
她站起身,外袍自肩下坠,柔软的面料在地上层叠累成一团。
在来的路上,她只是稍稍变装了一下,里面仍穿着阿尔弗雷德准备的那身衣服,干净得一尘不染,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她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回到他们身边。
酒神因子盯着她背后的蝴蝶结,随后扭头向外看了一眼。
“他还没有死。需要一条龙服务么?趁他晕要他命,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他大声嚷嚷,把面具倒扣在窗台上。
塔米斯回头看向他。他朝她眉飞色舞地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甚至还斜吐出一截舌头。
它也是这样笑意吟吟和沼泽做所谓的交易的么?在这之前沼泽甚至愿意帮助它。
世界很美好,只是人类污浊的存在裹挟污流让一切都变糟…或许吧。
她卡住他的脖子,酒神因子被她扯得前倾身体,表情清澈得无辜。
“你是怎么敢还出现在我面前的?”她平静地说,手下的力道收紧。
因过度用力,不正常潮红的指节泛起苍白。一瞬之间,施力感骤然消失,就像是从失去重力的梦中突然醒来。
残存的惯力让她捏住了一团空气。
窗台上空无一人,一只熟悉的猎鹰从外面飞进来,拍着翅膀落在窗台上,歪着头,满眼单纯无辜地看着她。
“怎么啦?”他关切地问,声调和刚才说话时满是促狭逗弄意味的小魔鬼完全不同,仿佛是截然不同的两个生物。
刚才似乎真的只是她的幻觉,而酒神因子刚刚出现。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它羞怯地举起灰黑的羽毛挡住头。头顶的羽毛光洁如新,子弹孔已经愈合。
“……你是在把我当傻子吗?”塔米斯扭头就走。
“只是开个玩笑嘛。”它咕哝。一爪子蹲坐进先前扣在窗台上
的面具,面具晃悠悠地刚好装下它,就像装下一只孵蛋的母鸡。
窗外的太阳正缓缓靠近地平线,天空被染成了绚丽的橙红色,几缕薄云被霞光渲染成火焰般的红,夕阳的光芒为整个世界镀上金色的薄纱。
“真美啊,对不对?在这时候开一些非致命玩笑是可以被允许的啊。”它幽幽说。
窗台上出现一瓶无盖的糖罐,和商店中售卖的别无二致,它低头用喙啄起一粒糖果,仰头吞吃入腹。
“那个小丑是谁我帮你打听到啦,蝙蝠侠的狂热追求者,同时也是酒神因子的携带者。”
塔米斯因它的话停下脚步,酒神因子继续说下去,“携带着这玩意儿是不是注定会狂热的爱上什么人?老实说小丑的性格还蛮对我的胃口的。”
“不装了是么?”塔米斯淡淡说,“那你去地狱找他吧。”
“我还是更喜欢你啦。好了,不说废话了,真的不需要我的帮助吗?这里有很多小孩子哦,吃了这个糖的小朋友恐怕以后也会变成我们这样的疯子吧。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对不对?”
它清了清语调,声音低沉,字正腔圆地说,“至少我会永远陪着你。”
听上去竟然有几分见鬼的温馨,塔米斯没觉得这是正儿八经的真情流露,她面无表情,“你当我在穆杰诺岛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做么?我看过那里的所有实验记录。”
“是么,那你还记得多少?”酒神因子叹气。
她的下颌绷紧了,一字一顿地复述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