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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脱离剧情后 川与山 85801 字 1个月前

臂戴白布、女子头戴白花,为亲人守孝一年。

“你……”

谢惓顺着他目光望向自己手臂,这白布是缝在襕衫袖子上,不会掉落,谢惓看了眼收回目光,

“你还没有说你在外面干什么呢?”

谢惓又问了句,视线望向远方,遥远的天穹上覆着这一层阴云,山林苍翠绵延起伏,一座掩映着一座,其间或可见袅袅炊烟,或可见寺庙矗立。

“我随便走走,快上课了,我先回去了,”

程慈仓皇说了句话就跑了,像是后面有人在追逐他,谢惓在想事情,没注意到,等缥缈深厚的上课铃声响起,夫子走进班级。

谢惓收回视线,走到书案边坐下,只是接下来一堂课,他频频出神,被夫子逮住几次,只是看着他手臂袖子上缝着的白条,微微叹息,指节轻轻敲过他的书案,以作提醒。

傍晚下学,天空堆积着厚厚的乌云,远方青山被薄薄的雾气笼罩,没一会,雨水啪嗒啪嗒滴下来,不出几息,小雨变成哗哗哗的大雨,如注的水流顺着书院檐角滚落,在地面上砸出不小的水洼。

谢惓已经搬到书院来住,下学了没忙着回去,借着室内的烛光俯身写字。

“谢惓,”少年清脆的声音耳畔响起,谢惓提笔的手顿了下,霎时,宣纸上多了一滴浓墨,缓缓朝四周边缘晕开,将上下的字连着,变成一团更大的污渍。

“对不起,我只是……只是想说,我下午的时候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

程慈爬在窗沿上,想从窗户爬进来,手忙脚乱的,襕衫又长,这里拉一下,那里压一下,反倒扒在窗沿进不来,像只翻转的乌龟似的,四肢挣扎着。

“无事,”

谢惓搁下笔,重新换了张纸,提笔刚想重写,就听见程慈扒在窗上,小声挣扎嘶嘶喊疼的声音。

“你下学不回家,在书院逗留干什么?”

谢惓走过去协助程慈下来,

“雨太大了,不安全。”

“你在抄佛经吗?”

程慈拍了拍衣衫,看见书案上平整摆放着的写过的宣纸,伸长脖子看。

“不仅人好看,字也写得好看。字迹端庄秀美,运笔流畅均匀,要是我爹看见了不得重复这句话几百遍。”程慈小声嘀咕一句,又看了几眼,发现谢惓抄写的是“心经”。

“嗯。”

谢惓言简意赅,提笔又开始写,程慈站在一侧看。

外面天色蓦地黑了,大雨哗哗哗的下,想回家的回不成,只能待在书院等雨小了再走。

外面连廊吵闹,室内却安静得宛如谢惓一笔一划都发出沙沙的声音。

程慈小心打量谢惓,室内昏暗,烛火描摹谢惓的侧脸,标准的剑眉让他过于俊美的脸增添了几分英气,卷翘的睫毛浓密,鼻梁宛如被人劈开的山脊,又挺又直,嘴唇绷直,提笔书写,一笔一划,像带着撰写者极深的眷念。

他回来后深沉了好多。

他应该很悲伤吧,也不知道他家过世的是谁?最好别是太亲近的人,否则伤心如山下满江河的水、涨潮时能把人淹死,程慈指甲扣着书案,漫无目的想着。

外面雨变小了,谢惓还在抄写,确切的说不是抄,而是默写,也不知道他到底抄了多少遍,才把枯燥复杂的佛经都背下,程慈不敢打扰谢惓,悄无声息地出门走了。

接下来几日,傍晚下学,别的学子都走了,谢惓一个人留在书院里默写佛经。

在爹娘过世的第七天,谢惓带着抄好的一百篇佛经,一步一步走上了樊山寺。

而这天早晨是个艳阳天,到了下午却倏然变了,阔远的天穹仿佛要塌了似的,黑沉沉压在人头顶,让人喘不过气来。

谢惓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