薪的。”
不过干多久,干到什么程度才提高待遇就靠因老板的良心啦,可喜可贺,因子虚对自己也有一个清晰的判断:他就没有良心这一种东西。
现在城门已经开始陆续传来箭镞和厮杀的声音,很快狼烟烽火就会传遍,晚上出门越来越不安全,到了小巷子里时天已经昏黑,因子虚戳了戳门口的写着因字的惨白大灯笼,灯草已经燃尽了,他只好点燃了火折子找出一点儿光亮。
半裁叶伸手想要去推开棺材铺子那一个狭窄的门,结果‘砰……’的一声,门就这样倒了。
半裁叶难以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说话哆哆嗦嗦的:“门,这个门……”
因子虚很淡定地看了一眼,伸手费劲巴力的把门扶了起来:“棺材板改的啦,不怎么结实。”
半裁叶:“你就不知道装一个好的门吗?”
因子虚:“曾经这里确实有一扇门。”
半裁叶:“那现在怎么没有了?”
因子虚:“皇莆七落身边那个叫阿月的,一脚就给我踹坏了,你知道最过分的是什么吗?”
半裁叶好奇:“是什么?”
因子虚真诚:“他们到现在还不赔我。”
半裁叶喏喏:“你就不觉得你到现在还不修更离谱吗?”
权持季早已经了解因子虚是什么鬼德行:“……”
他弓下身子,这才从矮小的门框里把自己挤了进去,器宇轩昂的权持季在这个破棺材铺子里面显得格格不入。
因子虚摸黑找到了劣质灯油,这会儿在米缸里面抓出了一把苞米,对着窗口撒了出去,顿时窗口出现了数十只雪白的鸽子,每一只脚上都系着小小的竹筒。
半裁叶:“这是?”
因子虚道:“这是给自己留的心眼子,皇莆七落不留无用之人。”
黑漆漆一片里,那一群鸽子眼睛亮得吓人。
第108章 相公
鸽子不是在晚上飞行的生物, 要调教成这样可以窥见因子虚花费的功夫。
权持季目光晦涩不明地看向因子虚的鸽子,不大正经的同时又有几分醋意问道:“这是又要给哪个姘头通风报信呢?”
因子虚看了看手里的鸽子,笑起来的时候虎牙尖尖, 眉眼弧度明显, 不怀好意道:“我能有什么姘头,不过能给对面也使一点小绊子。”
“奉安城与别的地方不同, 这里就找不出两个人可以同心协力,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带一点暗地里营生, 对他们来说, 城主是皇莆七落还是别人都无所谓, 自己是大启人还是雄海人也无所谓, 我们很吃亏。”
权持季点头附和道:“皇莆七落要我们以一敌十干翻雄海是在痴人说梦。”
因子虚却摇了摇头:“或许她不是在做白日梦,因为我们有底牌。”
权持季问道:“什么。”
因子虚神神秘秘地伸出一个手指头, 接着那根手指头慢慢地画了一个圈,权持季的目光跟随因子虚的指尖移动,最后他看见因子虚的指尖正正地指向了自己。
“我们的底牌是你。”
权持季觉得自己应该装出一副很感动的样子, 可他只能抿了抿嘴,嘴角的弧度僵硬。
因子虚笑得貌若桃花:“怎么, 受宠若惊?”
权持季道:“我只是过了被人夸几句就能充满干劲的年纪。”
因子虚歪头浅笑:“我是实话实说啊,先生,别忘了, 权老将军刚死的时候,你的处境和现在的奉安城差不多, 既然不能以德服人,那么以怨服人同样有用, 奉安城的兵就交给你了,想必皇莆七落打的算盘和我一样。”
权持季也老实道:“不够, 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