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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这个本事出去,螳臂当车,异想天开的东西。”

要是权持季谦虚一点,就不说自己能百步穿杨了,百发百中对他来说还是手到擒来。

这一箭是奔着因子虚的裤脚去的,一定能把因子虚的裤脚钉在地上,叫因子虚走不得半步。

权持季倒要看看,因子虚这家伙摔几跤才知道乖。

可权持季忘了一件事,就因子虚那身破衣烂衫,这一箭过去,没把因子虚钉在那里,衣服先烂了,因子虚只是一个酿跄,箭上带着他裤脚上的一个碎布片,因子虚向前面跌了去,借着那股力,跑得竟然还要快一点。

趁着权持季不查,他居然真的要到了。

院子不大,因子虚最后两步,急切地把自己往门上撞,却撞了一个人仰马翻。

门……锁了。

锁了,哈哈哈哈哈哈……

因子虚眼神黯淡,他自嘲地笑了起来,再一抬头,权持季已经居高临下地到了自己眼前。

对方是高高在上一身白,自己好像是又回到了在奉安城的时候,脸上挂着刻意又讨好的笑意,嘴唇颤抖了好一阵,他实在是不想死,最后只说了一句:“先生,这不公平。”

“公平?那大理寺你来毒杀我,就公平吗?”权持季的脚背挑了起来,白靴勾着因子虚的下巴,这个位置,要是他把因子虚的脑袋按下去,对方的嘴正好对着自己的裆。

又瘦又小的杂毛狐狸……

权持季恍惚,心脏一抽一抽地疼,不知道是在心疼因子虚还是在心疼自己,权持季伸手去摸因子虚的后脑勺,突然一个用力,揪起对方的脑袋,眼睛猩红地和因子虚对视:“跑啊,继续跑啊,这个院子你就随便跑,什么时候跑累了,一跟头扔到水池子里面泡着,拖到屋子里面锁着腿脚。”

这个时候,因子虚的肚子很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他垂了眼睛,欠扁地弯了弯腰,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平白无故就叫人生气:“没有跑累,但是跑饿了。”

他可真是过分,这一下就叫权持季哑火了:“你倒还知道饿了。”

权持季一把把因子虚提了起来,扔到了桌子上,他来时带了食盒,外面兵乱,此时的点心并不好找,更何谈权持季带来的是城西那家荷花酥。

因子虚以前最是喜欢,香甜的酿心叫他爱不释手。

可现在,他看见荷花酥都吓了一跳,哆嗦得不成样子。

因为他在牢里毒杀权持季时用的也是这家的荷花酥,此情此景如何叫他不胆战心惊?

因子虚好冷,发抖得厉害。

权持季好像是心情很好的样子,亲自拿了一块荷花酥送到因子虚嘴边:“不吃?不吃就饿着,饿着才不会跑,饿死了拉倒。”

因子虚只能别过脑袋,伸手去拿食盒里面剩余的荷花酥。

他伸出的手却叫权持季打掉了,权持季恶狠狠地说了一句:“怎么?是没眼睛?看不见我要喂你吗,因老板。”

“先生,戏耍我好玩吗。”因子虚直落落地看着权持季,眼里失了光亮,终于还是认命了,落寞的笑了一下,就像是一只小狗一样弯着脖子,贝齿微微张开,小心谨慎的咬了权持季手上的荷花酥小一口,齿间细细碾磨,慢吞吞地嚼得糜烂的荷花酥艰难地咽了下去,抬头凄凉:“够了吗?”

权持季却面无表情,只是一字一顿:“吃,完。”

因子虚本来就饿,这会儿抓着权持季的腕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腮帮子鼓鼓囊囊,说话的时候,眼睛里面蓄满了秋水,趴在桌上,好像是真的被欺负狠了的一只可怜狐狸,还是那句话:“够了吗?”

权持季看着掌心里面的荷花酥碎渣,微微蹙眉,复述了一遍:“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