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曾经繁荣过的,属于他的国家,可以继续苟延残喘下来罢了。
现在不说的话,不说的话。
大启就要姓夏了。
因子虚先出了声音:“夏桥,圣上刚刚死了,你就来越俎代庖,你是什么意思?”他晃晃悠悠地爬了起来:“边境已经有赵明德将军,现在我们还是来谈谈更加好玩的事情吧,我手上有皇子。”
“夏桥,我手上有皇子。”因子虚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没错,我现在就是挟天子以令诸侯,你敢杀了我吗?你敢在文武百官面前杀了我吗?”
“你若是敢动手,你就是放任皇子流落民间,你就是要大启改姓,该不会,你要大启姓夏?”
“哈哈哈哈……”因子虚明明这么瘦弱的身子骨,走起路来就好像是一个摇摇欲坠的枯枝,却在这具伤痕累累的身体里面藏下了松柏一样的坚韧,好像一折就会断掉,偏偏怎么样都死不了,奉安城的黄沙吹不倒,京都的夜雨浇不透,满身都是泥巴,却步步都是脚印,步履坚定地逼近:“你是要大启落到你的手里吗,你要是杀了我,你就是乱臣贼子,来啊夏桥,你不是伪善吗?我的名声已经烂透了,我被骂多了,我都不在意了,来啊,我就是乱臣贼子,来杀了我啊,能把你的名声拖下水,我许沉今甘之如饴。”
夏桥可没有被吓住:“口说无凭,你说真的有流落在外面的皇子就真的有?你就在放屁,许沉今这个人狡诈,诸位同僚,他一定在想怎么金蝉脱壳的方法,大家可不要被他蒙蔽了。哪里有什么流落在外的皇室血脉。”
“有。”
不知道是谁发出了声音,不大,却好像是一声惊雷炸响。
夏桥飞快地回过头来,他看见了葛丰正。
葛丰正缩了缩薄子,脸上的褶子抖了抖,一口气沉到了丹田的位置:“我说,有。”
他忍不了了,他已经不愿意做一个沉默的绵羊。
他没有胆子去救下一个人,但是国难面前,或许,他可以救下一个乱世。
“有,庄琔琔,我葛丰正是御医,宫中娘娘生老病死,一一过问,我说,有,庄琔琔就是圣上流落民间的孩子,阴差阳错,被权将军收养。说这些,臣没有别的心思,就是就事论事而已。”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皇室的遗孤,难道还要眼睁睁看着夏桥这个外姓窃贼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吗?
因子虚满意地振臂,笑出鲜血淋漓的八颗牙齿:“把我送出去,听到了没有,否则,我有把握让你们永远见不到这个皇室的血脉。”
下一秒,他的手被人从后面抓住,腕骨一疼,好像是骨骼一点一点裂开,因子虚嘶哑地叫了起来,借着一股大力把他往身后一拉,大片的,在地上拖行磨出来的伤口压在一个宽厚的胸膛面前,因子虚的下巴被重重地抬了起来,扭到紧绷的位置,连呼吸都变得艰难了起来,肩头靠着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只要闻到对方的味道,因子虚已经知道是谁了。
他的瞳孔没有生气地瞪大,虚脱一样,悲凉的笑了起来:“你,怎么可能,没有死呢?”
权持季用力捏着他的腕子:“你相不相信,恶鬼索命。”
因子虚失力,跪下了:“现在我相信了。”
他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是谁救了你呢,我明明看见你都已经吃下去了,明明都已经……”
权持季只说了两个字:“阳长。”
因子虚明了:“好。”
他是独身一人的可怜虫,与所有人争,所以他永远赢不了。
权持季把手放在因子虚的后颈上,用力捏了一捏,对着文武百官道:“现在大家都知道许沉今这个家伙是勾结雄海的乱臣贼子,而我为了什么锒铛入狱,诸位同僚应该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