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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了因子虚。

庄琔琔吓了一跳,又大叫了一声:“鬼啊。”

这样一来就惊扰了权持季。

他从院子外面进来,身上是素雅的一身青衫,背上背着一把弓,小臂束着,头发高高束起,好露出眉目,一派的少年意气风发,他眉毛斜飞入鬓,点漆墨眸,横眉看了一眼庄琔琔:“怎么了?”

然后,权持季沿着庄琔琔的目光看了过去,他无言了:“……”

那边的因子虚不知道怎么回事,又把他在奉安城的那身破衣烂衫捡了回来,头发乱七八糟鸡窝样,脸上都是泥巴,就像巷子里面三更半夜偷偷出门淋雨踩水的毛孩子,脏乱得不成样子,与权持季的精心打扮对比鲜明,叫人怀疑这家伙又抽了什么风。

庄琔琔好不容易习惯了因老板变成了一个大美人,这回又难以接受这家伙没有任何心理压力地丑了回去。

权持季捏了捏眉心,也没看出来因子虚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只好出声:“因老板,你怎么又变成了这副样子。”

因子虚流里流气地过来,对着权持季的耳朵吹了一口气:“还是这个样子,我最舒服,”

“……”权持季不满:“你给我穿回来。”

因子虚却无辜:“先生不是说因为我现在太好看了,所以态度大变吗,那我可不能继续招摇了,成大事的人,天天一言不合就开始亲,影响了我们的大计,既然先生改不了,那我改。”

因子虚微微眯了眯眼睛:“今天可是做正事的时候呢。”

言罢,因子虚蹩脚地跨上马背,对着权持季烧气地眨了眨眼睛,苦口婆心道:“先生,乐不思蜀可不行哦。”

也是权持季太高了,不用动动身子叫可以把在马上的因子虚脑袋揽了下来,一抬眼睛,权持季就重重的亲上了因子虚的嘴,狠狠的探舌头,咬了因子虚的下唇,在因子虚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结束了这个略微有一点粗暴的吻,道:“你这嘴也不臭啊,怎么说出来的话那么脏,那么不讲道理。”

因子虚哭笑不得:“先生,你倒是真的饿极了。”

他解释道:“当今圣上在远勋死之前,可是被我算计了不少,你猜猜,他是希望看见在下如沐春风,还是希望看见在下穷困潦倒?再说了,我这一身粗皮烂肉的,身上没点泥巴,在下这几日倒是不自在了。”

其实就是怕:一言不合就被权持季拖到榻上,自己怎么可能还洗得香香软软,任君采撷?

如果能避免肉疼的话,因子虚还是很乐意于抹黑自己:“我是没有廉耻之心的,我说好好洗澡也就是一个玩笑话,先生你不能真的信啊,我都百八十年不洗澡了。”

权持季:“……”

他算是看明白了,因子虚这个狗贼就是反悔了,不想让权持季说上就上了。

权持季看着因子虚那一身叫人糟心的“破洞补丁大红大绿”,还是忍下了。

“戴三七,把他塞马车里面吧。”

至少不能丢一路的脸面。

化龙江水涛涛,李公公给圣上批了一件毛领子:“陛下,虽然春至,可是天儿还是不好,江边这风可大呢,咱家怕您身子。”

圣上却没什么表情:“许沉今来了吗?”

李公公赶忙回了一句:“来了呢,就在候着。”

圣上抬了眼睛:“叫他过来吧。”

“是。”李公公言罢,很有眼力见地招了招手,叫因子虚赶快过去,还掩住了自己的鼻子,实在是被因子虚这副脏兮兮的样子恶心到了。

原来不是说这个废相许沉今是一个玉做的人吗,现在看起来,都是骗鬼的。

因子虚把自己缩成了一个球,咳了咳,又把头低了下来抵到交叠的手上,背弯弯拱起,恭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