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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刀的祭祀者还远远地举刀防止权持季反悔。

因子虚终于离了权持季, 上气不接下气的扶着胸口, 一口老血好像在腹腔内翻涌,在一边噤声的半裁叶连忙控住了他的下巴, 催促道:“你还不快点吐回来。”

他似乎是难以置信:“你不会真的吞了吧?”

因子虚吐了吐舌头,向他展示空空如也的口腔, 还点评了一句:“不好吃, 真的, 巨苦。”

半裁叶:“……”

现在是点评毒药好不好吃的时候吗?

他死活想不明白, 因子虚看样子这么机灵一个人,有药他就真的吃?怎么一点后手也没留。

还没想明白呢, 那狐狸脸的面具掉落,因子虚失了力气,滑倒在他的臂弯, 一口血溅上了半裁叶的脸,那血还是温热, 因子虚却觉得好冷好冷。

“出发。我等不起了。”因子虚推开了半裁叶,抹了抹唇上沾的血,又恢复了那副没心没肝的叫花子模样:“你干什么愁眉苦脸?死得是我又不是你, 你要哭丧啊?”

半裁叶抹了抹自己的脸,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眼角湿润了。

枯木要逢春, 夜色渐浓,待天明之际, 就是新春,野火烧不尽的春。

半裁叶就没见过因子虚这样的人, 明明是一副贪生怕死的样子,竟然就这样面不改色地吞下毒药,明明处理个伤口都会疼得哭爹喊娘,现在却可以笑着说:“没事。”

出了凉都后,没有通关文书能走的都是野径,偏偏因子虚这厮还着急了,天天催命一样。

半裁叶沉默了几日,看因子虚日日咳血,眼神越来越晦涩,脑子一抽,突然……他觉得不想走了。

因子虚活不久了啊。

自己能和因子虚再呆多久呢?

为什么他要带着因子虚,把因子虚换成银子呢?

半裁叶的任务好像失败了,他保护的货物……要死了。

他突然大步追上前面骑马的因子虚,将人一把拽了下来:“赶路很累的,要是难受,就……别走了吧。我可以养你,我们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好不好?”

因子虚就像他的那只猫一样。

他舍不得他的猫这么痛。

因子虚却面不改色:“不好。”

半裁叶自信心受挫了:“为什么?”

因子虚捻着下巴思考了一会,真诚道:“因为你看起来……水性杨花。”

半裁叶不服:“那你呢?”

因子虚这个人很不要脸:“在下是人见人爱,没办法的事。”

“我说认真的。”半裁叶并没有如因子虚所料翻一个白眼,反而离得和因子虚更近,眼观眼,鼻顶鼻,最后呼出来的一口白气吹到了因子虚的脸上。

“哦。”因子虚的后脑勺被磕到树墩子上,蚂蚁爬上了他的脸。

他这几日忙着赶路,更加懒得收拾自己,头发乱蓬蓬的,刘海遮面,破了好几个口子的衣服让虫子有了可乘之机,被咬了好几口。

有时候,这些突如其来出现在因子虚生活中要求因子虚回应的感情对因子虚来说就像是这些缠着他的苍蝇一样烦人,偏偏因子虚还要装出一副笑脸,因为没了半裁叶,他又该怎么到京都。

因子虚伸手,在半裁叶的脑门上重重的弹了一下:“你真是饿了,什么都吃得下。”

半裁叶:“因老板,我真的是认真的。”

因子虚:“你太小了。”

半裁叶:“我只是长得显小,我都冠礼了。”

因子虚贱嗖嗖的:“你为什么会以为在下说的是你的年纪。”

半裁叶:“……”

这么侮辱人……

突然之间,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