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只是他俩老母亲,如今在疗养院,还是平县的郑局长出钱养着呢。”
方局长也无奈:“只是这种情况下,只能让他争取申请下来国家补助了。但是希望也渺茫,大概率还是得他自己搭着。可你说,如果让他就把老太太扔在疗养院,他心里头也过不去啊。所以我想着,我也组织组织捐捐款,好歹给他减轻点负担。”
贺瑱知晓自己这两句话奏效了,自然而然地也恭维了方局长两句:“您还是这么古道热肠的,有您真是我们的福气。回头我也捐点,算是一片诚心,也劳烦方局了。”
他们队里自然是小头,钱多的还是得从上面领导的钱包里走。
可能走多少,他也不知道,毕竟是为“教出”两个杀人犯的母亲捐款,宣扬出去也算不得什么光彩的事情。
贺瑱深谙此道,对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更是心知肚明。
除了想不明白他自己的感情生活,其他大多数事情在他心中皆如明镜。
贺瑱撂了电话,给郑局长发了条信息:老哥,你辛苦了,唐萍姐弟俩判了,回头准信儿等内部通知。我就先给你通个气儿,他俩妈的赡养也争取捐款了,但是国家路子还得走着。老哥,你真的是个大好人!
郑局长许是在忙着,也没回他的消息。
他没穿外套出来,缩了缩脖子又搓搓手,赶紧往回跑。
重新上了桌,刚好赶上掀盖,扑面而来的热气与香味,中和了贺瑱的体温。
一家人吃的热火朝天,欢声笑语间贺父也终是给了贺瑱些好脸了:“以后多回来住,上班的时候住你那小狗窝就行了。”
贺瑱撇着脸对着宋知意学他爸,扭头就是:“爸,宋知意住我楼下,他也小狗窝。”
贺父一顿,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拍,似乎又要翻脸,可在贺母一个瞪眼下说出来的话却变成了:“那小宋也来,人多热闹。”
宋知意也是鲜少感受到家庭温暖的,他少言寡语却也期许。可他更怕挨得近了,会叫贺父贺母看出他对贺瑱的那一份不轨之心。
可他……当真无法拒绝。
宋知意垂着头,不好回应。
贺母就拉了拉贺父的袖口,又说:“小宋得空了就来玩,当自己家就好。”
宋知意这才如释重负:“好,我一定来。”
吃饱喝足,回到家里。
贺父出门晃悠着消化食,又是嫌弃起来了贺瑱停在的小橙车:“这小破车,回头赶紧换一个,你妹妹都不好坐的。”
贺瑱撇撇嘴,没接茬。
他甫要说些什么,手机却收到了个短信:不用捐款了,唐母没了。就今天早上的事情,我忙着处理,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贺瑱也顾不得贺父再说他些什么了,连忙给郑局长去了电话:“老哥,怎么回事?”
郑局长也惋惜:“说是这两天看着她的身体和精神状态好多了,就没怎么再管着她了。结果她不知道从哪看见了唐萍姐弟被捕的消息,似乎又想起来点什么,就半夜趁着护工没注意她的时候,生从疗养院那扇挡了栏杆的窗户挤出来,跳下去了。”
贺瑱啊了一声,似是也没想到是这个结局。
心中怅然,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作何想法。
郑局长声音自听筒里传来,有些嗡嗡的,又叹息着:“早上发现的,我们法医简单看了下,幸好是当场死亡,不然还要受那么大的罪。”
“是啊……”事到如今,贺瑱也只有附和了。
太令人唏嘘了。
挂了电话,他久久不能释怀,对着宋知意摊摊手,不过轻描淡写地将事情说予了宋知意听。
“或许,这对她而言才是解脱。丈夫死于女儿之手,而儿子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