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时神色沉沉。
另一边缇娜重新回到研究室里,果不其然他们已经将德文的遗体包进裹尸袋里。见缇娜去而复返,研究员主管卡勒卸下防护服上的口罩走过来:“上将?”
“捞回来那辆车,要继续搜检。”缇娜道。
卡勒应了声,有些奇怪道:“是的上将,已经在继续进行了,但是……?”
您不是之前就已经交代过这件事了么?
缇娜回头果然还有其他的原因,她几步走到了托运着德文尸体的那台推车上,深吸一口气后重新拉开了裹尸袋一口。
德文的面部透着一股铁青,瞳孔散大且已经浑浊下去。
迫于压力,卡勒忍住自己那股职业操守,没有上前制止缇娜的行为:“上将?”
“解剖尸体。”缇娜道。
卡勒瞪大了眼睛:“上将,不管怎么说,德文中尉他也依然是……我们没有家属同意和上报审批,无权就这么……”
“所有后果我一力承担,”缇娜冷声道,望过来的眼神满是笃定:“德文他,一定有想说的话没来得及说完。”
“一定是这样……!”
*
艾尔在睡意尽头感受到手边的被子迅速溜走。
他几乎是腾然起身坐直抓住了蹿走的被头,然而在床的另一侧还是传来了一声沉响,探着脑袋掉下去的潘西一激灵揉着头直了起身:“……艾尔?”
他人还没醒,魂却已经醒了。
艾尔无言把掉下去的半床被子拉了回来——这张床长宽不管从哪点看都和小不沾边,但依然不能驾驭潘西的梦中威武。潘西赤脚踩在恒温地板上醒神,仰面打哈欠时蹭到了后面的窗帘。
下一面窗帘自动推开,外面的光像是捧不住的碎金,兜头朝他们砸了下来,晃一睁眼时还有些刺痛感。
身上的惺忪劲儿还没散尽,艾尔就那样懒懒撑在床边,看着潘西侧身怔怔看着白日的联盟,半晌后他突然扭头朝艾尔咧开了一个笑来。
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笑来,而后便半点没耽误地起了床,顺手把屋里整理了一遍。
洗漱完后,艾尔又联络了当地的物管修理别墅电路。把一切事情结了后,艾尔先一步推门出去,甫一出来便闻到了股浓郁的咖啡香。出于谨慎,他又瞄过一眼侧边的玻璃门,确认自己没有什么破绽后才下了楼。
李登殊拿了本书坐在沙发上,手边放着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猫就窝在身边,在沙发上团巴着,闻声耳朵一动,矜贵地抬了下眼,而后又很闲适地趴了回去。
李登殊抬手勾了勾猫的下巴,偏头时扫见艾尔的影子,微妙的一个停顿后眼中突然浮现了笑意:“昨晚睡得怎么样?”
艾尔不知道为什么却觉得自己喉咙有些发痒,咳了一声后才道:“很好。多谢李上将了。”
李登殊唇角的弧度放不下去,索性阖了书和他一起转向了餐厅。好在虽然李登殊昨天晚上被扣上了个色香味表里如一的帽子,但是简单的早餐还是折腾得来。白粥盛完撒上些坚果碎和放了水果点缀的松饼一起上了桌,清淡之余又让人食指大动。
“这次不算我主厨,”李登殊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所以放心一点。”
艾尔忍不住想笑,最后还是忍住了。他刚坐下,楼上好容易戴好美瞳的潘西又踢踢踏踏下了楼,嗅着松饼香扒在餐厅门框上探了头:“好香!”
这次不等招呼,潘西就已经对号坐进了剩下的那个空位置上,笑嘻嘻打了招呼后便不再客气地大快朵颐。
弥漫的香味和这样舒适的环境,让人难以自已地产生一种安全感。艾尔不着痕迹地把目光从李登殊手边那本《环形战线攻防考》移回,过一会又跑到了他轻挽起的袖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