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送我去军校。其他时间我都独自居住在这里。”
大皇子是唯一会来看他的虫族。
“从,几岁开始?”温德尔不得不问。
卡约斯茫然地想了想,“从,我开始有记忆起?”
他被温德尔难看的脸色吓了一跳,忧心忡忡地推动他的肩膀:“你快出去,雄虫的身体太脆弱了,不适合呆在这里。”
温德尔拉开他的手,突然向前倾身,一手扣住卡约斯的后背,一手放在银眸雌虫的颈后,毫无预兆地把他抱紧怀里,鼻尖紧紧地抵着他后颈的虫纹。
卡约斯先是一僵,而后很快放松下来,放出一点雌虫信息素。
“我不觉得这个方法有用,”雌虫在温德尔的怀里使劲皱眉,没有挣扎,只是用语言表达自己的不赞成,“我的信息素不能抵挡灰尘,你需要新鲜的空气或过滤头罩。”
“不是为了这个。”温德尔低声说,“只是想抱抱你。”
“……为什么?”卡约斯继续皱眉,迷茫地问。
“如果我早点认识你就好了。”温德尔把自己的脸埋在卡约斯的肩膀上,已经分不清他们此时的动作是在安慰卡约斯还是在安慰自己。
自从恢复记忆以后,他似乎比之前更加都多愁善感了,温德尔并不确定这是不是一件好事。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失忆是一件好事。
如果没有失去记忆,温德尔不会把卡约斯偷偷带到庄园的房间中自己治疗;不会在遭到刺杀的时候因为不知如何行动,而仓皇出逃,也就不会在翼斗场边的建筑中遇到卡约斯。
卡约斯不会认识“温德尔”,而他遇到的【加勒德亚】,一定会是漠不关心而残忍的。
如果是没有失忆的他,只会从忒西弥的数据库中调取卡约斯的资料,忌惮于这只雌虫尊雄派的名声和曾经在王室指示下做出的一切。
温德尔没有时间去了解卡约斯的内在,不会知道他所有的痛苦挣扎,只会把他当做一只与忒西弥立场相对的强大雌虫,对卡约斯在王室授意下的示好深恶痛绝,想尽一切方法拒绝。
这会给卡约斯带来什么样的感受,又会让王室怎样对待卡约斯,温德尔不敢细想。
他们有可能会完全错过彼此。
温德尔在自我厌恶中沉沦,最终为自己的轻率选择付出代价,而卡约斯依旧麻木地遵从王室的一切指示,用让自己遍体鳞伤的方式压抑心中的空洞,最终死在某一次王室毫不留情的利用中。
温德尔的失忆来源于蓝钦的怀疑和蔡司的试探,但他此刻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感激。
幸好,所有的阴差阳错指引他们找到了彼此。
温德尔从来不是贪得无厌的人,但唯独在这件事上,他觉得命运还可以对他再公平一些,让他早点遇到卡约斯,保护这只命运多舛的雌虫尽可能少地受到来自自己亲人的伤害。
卡约斯从来没有被好好对待过,所以他将少得可怜的关注当成救命稻草,将虐待导致的疼痛与被爱的感觉联系起来。
直到现在,他对很多事情依旧有着偏离正常的判断。
“打扫房子是一件不好的事情吗?”
卡约斯不理解温德尔突然的情绪外露,歪头,不解而陈恳地问: “被打很痛,但打扫没有任何感觉,就算这样也有问题吗?”
温德尔从喉咙中溢出短促的笑声,不知为何听起来毫无笑意。
“那时候的你还太小了。”他说。
小虫崽和小孩子一样,应该被好好地呵护长大,精心照顾,而不是在一栋充满灰尘的房子中独自生活,独自打扫。
就算是前世在斗兽场的温德尔,被父母卖进斗兽场前,都还有一点点小孩子的正常生活,至少不需要打扫家里的房子。就算是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