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种地方,万一再碰到上次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再跳一次车吗?你真当自己每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你知不知道自己上次差点就没命了!”
喻少闲的手失控地收紧,纪由心白皙颊边已经是一片红:“你是忘了自己身上有多少伤是吗?!你好了伤疤忘了疼对不对?”
说着就去扯纪由心的衣服:“那我来帮你好好复习一下!”
“不要。”
纪由心下意识地去阻挡,被喻少闲单手握住两只手腕,粗暴的动作和不被眼前人疼惜的恐惧化作没来由的委屈涌上心头,纪由心终于被逼出了哭腔:“喻少闲你不要这样,我害怕……”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有多害怕!有没有想过万一你有事我该怎么办!”
喻少闲大吼,是从未有过的失态。
纪由心身体一颤,黑白分明的眼睛里蒙上水光,霎时间喻少闲便如寒天饮冻水,手硬生生停在了那里。
半晌他重新坐正,眼神看着窗外,骨节分明的手指紧握着车门上的扶手,用力到指尖泛白。
这是纪由心出事以来两人第一次正面谈论这件事情,纪由心这时才知道,那些创伤和恐惧,被遮掩却依然难以愈合的伤疤,不仅是自己的,也是喻少闲的。
沉默如同勒在颈边的绳索一样让人窒息,看着喻少闲一言不发紧绷的脸,他感觉自己的心也被绞紧了。
狭窄沉寂的车厢里,衣料摩擦的声音响起,纪由心抬手脱掉了上衣,喻少闲转过头来,雾沉沉的眼睛盯着他,并没有要动作的意思,见对方没反应,他一咬牙又去脱裤子。
光裸的皮肤暴露在空中,就算温度并不低纪由心还是没来由打了个寒颤,他低着头,白皙的脖颈顺着光滑的脊背弯成一道弓弦般的完美弧度。
“这次是我考虑不周全,我不是故意的,以后不会了。”
“你想看就看吧……”
喻少闲的目光在他身上滑过,许久,才终于把手掌放在他单薄的肩膀上,纪由心瑟缩一下,咬着嘴唇忍耐。
他身上是真的有很多伤,跳车的时候除了腺体被石头刺穿,腿部骨折和脑震荡之外还有大面积的擦伤和划伤,那些伤痕在他原本光洁的皮肤上留下道道伤疤,还没来得及被时间抹平。
喻少闲的手指摩挲过那些疤痕,又向下摸过他那条伤痕累累的左腿,很轻地揉按着,那动作如同匠人在一点点检查自己花费无数心血雕刻出的宝贝一般。
赤|身裸|体被人这样从上到下仔细查验的感觉实在不好受,纪由心细白的手指抓紧身下的皮质座椅,尽量让自己忽略皮肤上的触感,却因为神经紧绷而更加清晰。
许久,喻少闲的手指抚摸上他的腺体,当时医生说过,如果尖刺再深一些,纪由心就真的没命了。
抬起纪由心的下巴,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沙哑:“疼吗?”
“很疼。”
纪由心不敢撒谎,那双眼睛就算经历无尽创伤也依然澄澈,此时正看着他轻轻地道:“但是伤疤会好,也会被美好的回忆覆盖。”
“对吗?”
他如同最认真的学生,向自己的老师寻求一个答案。
许久,喻少闲终于闭上了眼,抚平那些每次看到纪由心的病容和伤痕就会被没来由激起的暴戾:“对。”
他收回手,重重捏着眉心:“对不……”
“你不需要道歉。”
话未说完,他感到唇边落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纪由心的手撑在他膝盖上,眼神坦荡赤诚:“你想要怎样对我都可以的。”
喻少闲黑沉的眼睛看着他,没有说话,纪由心感到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他刚刚看到喻少闲难过,没有多思考就亲了上来,这时候才觉得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