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
“你刚刚问,既然我早晚都要被报复,那为什么这些人会这么着急,对吧?”
那年轻人脸上现在还在火辣辣地疼。他可不想在另一边脸上再来个对称的图样,于是选择默不作声。
“很简单, 因为他们报复我不过是泄愤, 是权力的一点小小的任性。”祝云宵也并没有期待他的回应,只是自顾自地解释了下去,“而你们,在惶恐。”
“快过年了,今年是回归的第二十五周年, 有不少人想大展拳脚博个关注。”
“什么招式不重要, 重要的是, 钱从哪来?”
在他说话时, 绑住他手脚的铁链在肌肉和衣衫的牵动下发出细微的叮铃碰撞声。
“相信其他分区的各位也被敲了不少, 敲得肉疼, 所以才不辞辛苦地来参加对我的围剿。”
“当然,准确地说, 是对地下钱庄的围剿。”
“中央赌场,呵,跟它比起来,也就是个小添头罢了。”
听闻此言, 不少人眼中露出了贪婪的光。
要知道,祝云宵嘴里的小添头中央赌场, 可以说是坐落在香城旅游区的核心地带之一,拿着当前唯一一张由香城政府颁发的许可证挂牌经营。
上半层地上赌场对外开放迎来送往,专供游客体验拍照吃吃喝喝,大家图个乐呵适可而止。
下半层的地下赌场才是金钱如流水的重头戏。
说是“赌”实际上是“换”,一千万黑着进来,八百万白着出去,中间的两百万都进了地下钱庄的库房。
然后地下钱庄在通过各种手段让钱生钱,钱再生钱。因此将其称为香城灰产的心脏也不为过。
然而,祝云宵话锋一转。“不过很可惜,要让你们大失所望了。”
“包括应急资金在内的所有款项,早在三个月前就已经被提空了。”
此话一出,不少人眼中的贪婪转化为了猜疑、愤怒和难以置信。
“而且,因为‘封海计划’不少嗅觉灵敏的选择了观望,恐怕尘埃落定之前都不会再跟香城有往来。”
“节源开流。可现在原本的空缺都填不满,就更不用说一些人私下承诺的股份和分红了。”
被绑着的祝云宵侃侃而谈,将各怀鬼胎众人之间最大的利益纠葛就那么大喇喇地抛在了台面上。
透过小窗淌下的清冷的月色笼罩在他身上,像是给他粹了一层光,仿佛他正在一场典礼上面对数千嘉宾讲话而非一帮亡命徒、窃贼、赌徒、强盗和衣冠禽兽的集合体。
周围的人中有人率先反应了过来,驳斥道:“大家少听他花言巧语。空不空只有账本不会说谎。”
“就是!”
“他难道就不会在账本上做文章?我看还是回头逼供来得实在。”
“此为其一,也是比较好解决的部分。”祝云宵完全没有在意这些打断自己的人,只是继续说了下去,“大不了各位卖几套宅子,再停几个段婚外情,勒勒腰带或许也能过去。”
只要他开了口,周围的原本在说话的人就会自顾自地安静下去。好像那人天生就应该被人群环绕,让人群聆听他的教诲。
“可接下来的问题,钱可解决不了。”
祝云宵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的手指和手腕免于长时间被压迫在同一个位置上。
“汤彦出走大陆多少年,各位伯叔姨婶也就吃了多少年的老本。”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也是,能躺着就赚钱谁愿意下苦功夫练习洗牌,发牌,切牌,换牌各种的手法呢?”
一个年轻人小声问:“这些活儿机器不能做吗?非得折磨自己干嘛?”
“那人家大客户来干嘛的?”他身边的长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