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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已经换了店家,现在成了一家玻璃上贴着马克笔手写信息的地产中介所。

一扑不中,蒲千阳立刻调转车头顺着自己的记忆去到了当初小姨当初带钱赎人的地方。

纹身店或许只是汤彦的一点个人爱好卖了就卖了,但与那种级别的地下赌场相关的地界决计是无法轻易变动的。

果然,等蒲千阳来到那栋大楼的时候,虽然楼身的设计风格已经老套连外部的墙体都有些碎瓦剥落,可一楼进门的门面却保养得相当好,甚至还打了两刀盘龙绕凤的柱子立在了正门两侧。

上方一块匾额,用勉强能认出来的书法字体写了三个字:

典当行。

行,怎么不算是一种合理的包装方式呢?

看到这里,蒲千阳原本几乎是焦躁到极点的心情终于平复了一些。

他把车停在路边,推开车门,跨过两道护栏来到典当行的大门前。

现代的典当行大多数还是保留了这个行当祖师爷的审美,沿袭着古色古香的装饰风格。

里边一排排的博古架上摆了一些看着就精奇且价值不菲的玩意儿。

这个时间还没到正常的开门时间,整条街上在活动的物件只有早餐铺飘出的热气和零星的滚动在街角的垃圾,街上也只有一位身穿亮橙马甲的扫地工在工作。

透过玻璃,蒲千阳隐约看到了里边似乎亮着些许灯光。

不等他思考好下一步应该怎么做,他的身体却下意识地行动了。

他重重扣响了这家典当行的门扉。

一次。

自顾自出现。

两次。

又自顾自消失。

十次。

你把我当什么?!

二十次。

你把自己当成什么?!

手骨敲击厚重玻璃的响动很是沉闷,但即使是这般低沉的声音放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也依然清晰可闻。

原本在远处的那位扫地工人注意到了蒲千阳的诡异举动,在观察了一番蒲千阳的衣着后缓缓靠了过来。

他大概是将蒲千阳当做了那种家道中落的富家子弟,并且脑补了一堆恩怨纠纷。

不然哪个正常人会这个点跑过来敲典当行的门呢?

“小伙子,有什么事儿你现在急也没有用啊。”这位环卫工好意劝说道,“那边店马上开了去暖和一下吧。你看你那小脸小手冻得都没血色了。”

听闻此言,蒲千阳终于从之前的浓重情绪中抽离了出来,慢慢地放下了已经磕破了皮的手。

他先是对着环卫工微微点头以示感谢,随后缓缓蹲坐在了典当行外的石质台阶上。

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和祝云宵之间的关联是这么的脆弱,

如果他单方面消失,自己就找不到他。

自己不知道他住在哪里。

自己不知道他有什么朋友。

朋友……

蒲千阳猛然抬头。

虽然不知道有什么朋友,但知道有什么敌人——

季岚刚进到办公室就看到了裹着一身凉气的蒲千阳正在观赏自己养在桌面的热带鱼。

他眼神一凛。

虽然自己负责在日常里监视蒲千阳的行动,但因为跟汤彦达成了交易,因此他在各种事务上都会进行避嫌。

所以从蒲千阳的公司被集团收购后,自己和蒲千阳之间都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状态。

可今天,这位居然主动找上门来了。

而且整个人的气势与以往自己所见的完全不同。

情况有变啊。

听到开门的声音,蒲千阳转过椅子,抬头淡淡说:“现在还不算是办公时间,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