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戴着标志性的白手套出手组织镇压了赌场的暴动,祝云宵的存在已经从暗地里走到了明面上。
现在整个港城都知道,汤彦手下的那个“白手套”替他回来清理门户了。
虽然“白手套”不常在大多数人面前活动,可架不住人天生喜欢八卦。一段时间下来,就算之前不知道这号人物的也多多少少听说了一些他的光辉事迹。
什么四跨香河把地头蛇耍得团团转;一个月之内抽干了五家对家赌场的现金流;二桃杀三士引内斗最后坐收渔翁之利;兵不血刃地收了陈家庄。
尤其是最后一件,据说还借此机会让汤彦有了接触到本届香城特首的机会。
今日见到祝云宵真人的看守不禁感慨这人看起来那么年轻,感觉也不过二十五六岁的模样,怎么能仿佛不要命一般这么拼。
听到走廊传来的脚步声,冯小年手上动作一顿。
距离上一次送饭也没多久,怎么又来人了?
难道?!
看守打开了房门对岔开腿坐在一边的冯小年说:“祝先生请你过去。”
听到这句话,冯小年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又抓了两把头发,便抬头走出了地下室,径直来到了祝云宵所在的房间。
可祝云宵手上空空荡荡,根本没有跟他来一把的意思。
冯小年双目圆睁,感觉自己辛苦筹备了那么久的计划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半天憋出一句:“瞧不起人?”
祝云宵不置可否,只是推了一个透明的文件夹过来。
这些就是当时他没跟蒲千阳说的,不能说的部分。
不撒谎,但真话不全说。
请原谅我。
冯小年常年混在空气都杂着土腥和烟味的环境里,第一次见这种阵仗。
可当他透过文件夹看到妹妹的照片被夹在一份文件上时,压抑了那么久的情绪终于炸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既然认出来了,那我就直说了。”祝云宵的十指相互交叉搭在身前,“别震惊,你的生活轨迹没那么复杂,他们能查出来的事儿,我也能查出来。”
“除此之外,他们答应你的事,我能答应。”
“他们答应不了你的事儿,我也能答应。”
里边有一份已经生效了的收养证明。
里边还有一份手术意向书,空白的。
祝云宵从胸前的口袋里取了一支笔,毕竟在胸前的口袋放笔这个动作几乎已经变成了他的习惯,轻轻地点在了木质的桌面上,“现在,你有话跟我说了吗?”——
何广渊刚拆开一个草莓甜心派,就听到自己的房门被刷得拉开了。
原本他以为是梁楚言又来抽他血,结果回头一看,来人竟然是蒲千阳。
他惊讶道:“这才几天,你怎么又回来了?事先声明,吃的不还,纸抽也不还,这是最后一个草莓甜心派了,没法分你了。”
“小气鬼。”蒲千阳走到他的床边,“留着自己吃吧,我可不是回来住院的。”
护住了自己精神寄托的何广渊随即开始翻旧账:“那你回来干嘛,看我笑话?上次珂颖给我劈头盖脸骂了一顿,直觉告诉我这里面绝对有你的事儿!”
“那你直觉还挺准的。”蒲千阳笑着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那你不如再用你的直觉感知一下,这是什么?”
“作为你被骂了一顿的赔礼道歉,我给你一个机会。”
手术同意书的右下角赫然签着一个名字,是何广渊父亲的名字。
而手术同意书的左边的横杠处则虚位以待。
“一次重生的机会。”
“珂颖她挺勇敢的,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