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那群歹人,她又委曲求全求陆乘也。
陆乘书头一次,遇到这样的女人,遑论她还是自己的嫂嫂。
“我用刑,不会让他们受皮肉之苦。”
“这怎么可能?”宋远杳不可置信出声,眼前的男人陡然掀起眼皮子,几分阴鸷隐约浮现。
东风掠起他的衣袂,男人冷漠说:“嫂嫂不信我。”
男人忽往她面前走,宋远杳犹如惊弓之鸟,往后退一步。
一走,一退。
往日寡淡的男人,轻道:“嫂嫂你怕什么?”
宋远杳故作镇定,“我才不怕。”话音落下,男人赫然出现在她面前,在她惊慌失措,想要推搡时,陆乘书竟从袖子拿出一方帕子。
温凉的触感,令她仓皇,仰起头见他,却看他面上清冷,目光竟一眨不眨,睥睨她的面容,用力将她脸上的血迹擦掉。
野风瑟瑟。
宋远杳觉得古怪,认为他是不是疯了,之前一直对她避之不及,如今又主动凑近。
两人近在咫尺,宋远杳能听到男人的气息,也能感受他的目光,不是夹杂男女之情,而是蕴含寡欲,其欲不是情,是刽子手里的砍刀;是猎鹰寻到猎物;是毒蛇咬上黄鹂,要狠狠撕咬出血肉,露出内里白骨,不死不休。
宋远杳被惊得背后一身粘稠的汗水,误以为是错觉,仰头再次分辨,却见到男人一双直勾勾,犹如乌黑的钩子,欲撕她的皮肉。
“少夫人。”
倏然,身后传来紫晚的惊呼,打破眼前僵硬的一幕。
宋远杳也不知道为何,悬着的心被放下,她提着裙摆,湘叶的布帛,被风揉皱散开,摊成一匹绸缎。
“紫晚。”宋远杳一路小跑到紫晚的面前,紧紧抓住紫晚的手。
紫晚还以为她出事,连膝盖的疼痛都顾不上,忧心忡忡道:“少夫人,你没事吧?”
“我怎么会有事,那些土匪怎么样?”
宋远杳想起那些穷凶极恶的土匪,要不是她机灵,先跑一步,保不齐要出事,如今被陆乘书救下,她也算是躲过一劫。
可是,她心中惶恐不安,瞥向身后,发觉他已然不在原地。
宋远杳紧绷得心,一下子松懈下来,也许刚刚是错觉。
一向不近人情,不给她好脸色的男人,怎么会用那种吃人的目光看她。
“少夫人怎么了?”
紫晚困惑看她,宋远杳回神,娇媚的面容浮上往日的倨傲,“没事。”
两人遭了这事,万幸遇到有人帮忙,可是她们要怎么回去?
宋远杳咬紧牙关,仰头见天色颓红,四处空无一人,前面隐约传来喧哗和吵杂声。
她心里已有主意,对着紫晚道:“你跟我走。”
她领着紫晚往前,见到之前穷凶极恶的土匪,如今一个个像个鹌鹑,垂头丧气,手上戴着枷锁,成群结队,齐齐被赶着往前走。
宋远杳心底出了一口恶气,怒斥他们活该。
她随后左顾右盼,不见陆乘书踪迹,本想借着陆乘书的名头,能不能求他人送她们回去,可他不在。
在宋远杳垂头丧气,不知如何是好,有一男子含笑走到她的跟前。
男人长得一表人才,身上有血腥味,对着宋远杳一笑,“你是哪家的小娘子?”
宋远杳蹙眉,之前她就看到过男人跟在陆乘书的身侧,想必是一伙的,当时匆匆一瞥,并未多看在意。
转眼听他轻浮的语调,宋远杳碍于有事相求,强忍厌恶,低声道,“我是陆乘书的嫂嫂,不是小娘子。”
男人挑眉,“竟是他的嫂嫂。”
宋远杳听出他与陆乘书相识,乘胜追击,“我见大人与我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