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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杳杳 绣方 78480 字 1个月前

话音刚落,面前倏然横出一只手,陆乘书不容分说,再一次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手拉至面前,拿起药膏开始帮她上药。

采苓极有眼色,赶忙站起身,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这日之后,两人很少说话,陆乘书白日要入宫,午后又要外出,待回来时也已经入夜,她没有再等他,他也没有再唤她,那些冷言冷语也很少再出现。

陆宋远杳这边也没有闲着,她让采苓去买书,皆是与心病有关的书册,只是有几本书,跑遍各处书肆,也难以寻到。

“太子殿下书房里的书那般多,公主为何不寻他要啊?”采苓觉得奇怪。

陆宋远杳没有解释,只是朝她笑笑。

看过两本,陆宋远杳也悟出些道理,她意识到自己不善言辞,总将话憋在心里,以为不说话便不会出错,在宫中谨小慎微时倒不算大错,可出了宫,她需要正常与人相处,便不能再如此。

她叫来白芨和采苓,问了她们许多问题,皆是关于她性子方面的,可否太过沉闷,可否总是不说话,可否让人一看便觉得好欺负……

采苓频频点头,觉得陆宋远杳终于意识到这些问题,实在太好。

白芨并不觉得,她道人与人性子不同,这没什么大碍,且陆宋远杳贵为公主,与寻常妇人不同,说那般多得话没有意义。

采苓忍不住与她辩驳,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最后竟争得险些红了眼。

一旁的陆宋远杳却是忽地一下笑出了声。

两人顿住,同时回头朝她看,蓦地主仆三人皆笑了起来。

很快便到了万寿公主办赏花宴的日子。

陆乘书今晨还要入宫,不能陪陆宋远杳同去,她便带着白芨与采苓二人,晌午时坐着马车前往永嘉坊。

途径安兴坊时,马车夫忽然惊叫一声,整个马车猛地晃动起来,白芨和采苓惊慌中连忙去扶陆宋远杳,好在马车很快平稳下来,陆宋远杳并未受伤,只采苓的手臂碰到了马车壁,有些淤青。

“怎么回事?”采苓气得推开车门,问那马车夫。

“哎呀!”马车夫也是惊得满脸汗,一面抬手指着不远处的马车,一面喘着粗气愤愤道,“就那辆车,方才好似故意一般,直直朝咱们这边撞,若不是我躲得及时,怕是要被他们撞翻了!”

“好生大胆!”这马车上挂着茂王府的牌子,她倒要看看是谁不长眼睛,采苓肃了神色,眯眼去看那马车上挂着的牌子,“是……是郑府的马车。”

能在长安城这般横冲直撞,且姓郑的人,只能是那郑盘,而那马车前往的方向,正是永嘉坊。

药膏里加了薄荷,清凉的肤感很快便缓解了皮肤上的灼热,陆宋远杳长出一口气,望向陆乘书。

如果说方才当着采苓的面,他主动帮她抹药是为了人前做戏,那现在屋中只剩他们二人,他没有必要再如此,更没有必要在涂抹时如此小心翼翼。

所以,他对她生了怨恨是真,他对她下意识流露出的紧张也是真。

陆宋远杳更加肯定了心中的那个猜想,陆乘书与那时的她一样,也是病在了心里。

阿翁在讲解心病时,举过这样一个事例。

有个男子科举屡屡不中,最后一次落榜,他难过至极,跳河身亡,而他的妻子,死了夫婿后,郁郁寡欢,明明从前最疼爱孩子,后来却稍有不顺意,就拿孩子撒气,待孩子哭时,她又心中后悔,觉得不该如此。

阿翁说,这两人皆是心病,这心病能治,但极为难治,可不是三言两语的劝慰,就能将人治好的。

陆宋远杳觉得,陆乘书许是同那妇人一样,得了那种会让人情绪大变的心病,所以才会待她如此反复无常。

俗话说,心病还须心药医,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