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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杳杳 绣方 78480 字 1个月前

男子,又是太子,伤处又在腿脚。

“阿翁曾与我说过,我是医者,只问行医之事。”陆宋远杳回道。

张贵妃欲言又止,“不,你年岁还小,你不理解我的意思,我是说你日后若是长大,此事传了出去,你、你……你于女子身份,该如何自处?”

陆宋远杳再度叩首,稚嫩的脸上却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平静,“阿翁说,医者,不问男女。”

那日陆濬屏退众人,房中仅剩他与陆宋远杳,一个时辰之后,合了药箱。

陆濬坐在榻上,朝她拱手,“日后,求医者治我。”

此后,皇帝对外下令,夸她聪慧懂得医理,让她跟在太子身侧,替太子调理饮食。

对内,只有皇上张贵妃与太子三人才知,她一直以来按照不问散人的布针法子,在日日夜夜为太子施针治腿疾。

能有如此心性的君王,怎会猜不出那不问散人为何离世,所以唯有此法,才能护住陆宋远杳,才能留住唯一能治陆濬之人。

至此,陆宋远杳与陆濬,只是医患,不是男女。

水榭中矮案几上,燃着一根香,这香还是陆宋远杳出宫前,特地为陆濬调制的,里面加了静心安神的草药。

此刻香已燃至过半,远处湖畔石廊上的陆宋远杳却未曾朝他走来,只在听他出声唤了一句之后,垂眸向这边行了一礼,便迟迟不肯过来。

以前不会这样的。

陆濬抬手掐断那缕青烟,指尖的灼烧感让他忘却了方才涌出的那股情绪。

他再度抬眼,看向那清丽的身影。

的确,是该不同的,她如今已经成亲了,就如前日里她与陆乘书时,阿娘与他说的那样,宋远杳出宫后不能再医治他了,他们不再是医患的关系,而是男女,男女之间该有别。

陆濬搓掉指尖灰尘,垂眸轻蹙眉宇。

不,这样的话并不全对。

她如今是唐阳公主,是他的妹妹,哥哥与妹妹坐在水榭中相谈,有何惧怕?

这般想着,陆濬再度看向不远处那个身影,温笑着再唤出声,“素素,过来。”

说罢,湖面扬起一阵微风,陆濬咳了起来。

这么多年的习惯,让陆宋远杳一听到陆濬咳嗽,就会心里一紧,她下意识动了一下腿,可很快又意识到了什么,转头看向园口的方向,她探头张望,问赵内侍,“世子怎地还未过来?”

赵内侍道:“奴婢也不知,许是因为圣上那边还有事要交代,就来得迟了一些。”

水榭中咳嗽声还在继续,陆宋远杳最终还是没能忍住,提步朝陆濬走去。

她规矩行礼,他一如从前,冷厉的眸光,落在她身上时带着柔软,他挥了挥手,示意她上前来坐。

矮长的案几旁搁着两张蒲团,陆宋远杳跪坐在他左侧,比右侧的那个蒲团远了半米距离。

“怎地几日未见,殿下气色这样差?”陆宋远杳一进水榭,就发现陆濬神色疲惫,眼下还隐隐泛着乌青。

“忘了?”陆濬朝她笑道,“应叫我阿兄。”

陆宋远杳乖巧颔首,“阿兄,怎么咳起来了?”

她记得就是三日前,她还未成婚的时候,给陆濬把过脉象,虽心有郁结,但脉象平稳,不至于如眼前这般气色。

一旁赵内侍倒了茶捧到陆宋远杳面前,“哎呦,公主是不知道啊,咱们殿下这几日几乎夜夜未眠。”

陆宋远杳疑惑看他,“为何,不是给了安神的方子吗?”

陆濬挥退赵内侍,怨他多嘴,转而对陆宋远杳道:“只是你不在,有些不习惯罢了,无碍的。”

陆宋远杳这些年,每日都要给陆濬施针,早中晚各一次,一次便是一个时辰,夜里这一次,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