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危险,韩嬷嬷以后要尽量不在这些僧侣面前露面了。
想曹操曹操.到,韩嬷嬷的脚步声传来,静泓便不等她回答,急急离开。
临走,又想起了什么,似是安慰她一般,重复了一遍:
“放心,我一定不会多任何人提起半句的。”
韩嬷嬷来时,静泓已然远去,自然不知起先的变故。她为宋远杳带来了水囊,宋远杳漱完了口,想到也已在外耽误了许久,便领着韩嬷嬷回到了卧房。
隋嬷嬷和戴嬷嬷都已经为她打点好了,早早候着,见她与韩嬷嬷二人回来,戴嬷嬷抢先说道:
“刚刚宴席上的事,奴婢们都已听说了。奴婢念着公主大概不习惯那些饭食,便提前吩咐了咱们的庖厨为公主做了些小菜,公主可还要用?”
这位戴嬷嬷,也是宋皇后专门为宋远杳安排的人。
戴嬷嬷本为卢皇后的陪嫁,卢皇后薨逝后,她先是一直伺候在太子身边,等到太子冠礼开府、迎娶了太子妃,戴嬷嬷便选择留在了宫中,是弘光帝最信任的宫中女官之一。
而这一次,也是隋嬷嬷与戴嬷嬷,分别领了几名出自宋皇后和宋杳桢碧仙殿中的宫婢,虽然俱是伶俐精明,但显然因着出身不同早已各自有了麾下的阵营。
因为韩嬷嬷是宋远杳乳母,自然与宋远杳最为亲近,隋嬷嬷和戴嬷嬷便只好暗暗竞争公主身边第二心腹的位置。今日一整日都是隋嬷嬷占了先机,到了快要就寝的时候,戴嬷嬷才终于找到了机会,向公主展示自己的体贴入微。
可隋嬷嬷毕竟也是宫中老人,戴嬷嬷这点小九九自然逃不过她的眼,未等宋远杳回答,便兀自说道:
“公主在席上饮了不少小王子的六安瓜片,那茶水解腻生津,茶后不宜再大量饮食,戴嬷嬷你伺候陛下和太子多年,竟也不知?”
其实,因着宋杳桢从小便长于地处大周北方的邺城,她并不喜饮绿茶,尤其是六安茶。自与宋杳桢相识,乘书也同她有过数次的饮茶清谈,以他的细心,理应知晓此事;今日恐怕是因为全心布局那匪贼之事,才一时疏漏。
不过,宋远杳并非宋杳桢,今日席上又发生了那般大的变故,饮茶这等细节,自然无人注意,也无人会告知戴嬷嬷。
一想到自己用这样的小事便能敲打戴嬷嬷,隋嬷嬷心中一阵窃喜。
果然,面对戴嬷嬷的殷切,宋远杳表现冷冷淡淡,摇头说不用,只让戴嬷嬷将那些上好的菜肴分与几位宫婢用了。
而就在韩嬷嬷替她摘髻上珠钗时,她也因为仍在回味隋嬷嬷口中乘书予她的“六安茶”的滋味,忽然停了下来,问戴嬷嬷:
“瞧我,竟然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娘子宿在何处?”第二日一早出发,宋远杳倒是提前到了溯处,向溯温言请安。
她穿了一身藕荷色素绒云纹综裙,抛家髻上只简单簪了几只缧丝金蝴蝶,明明不施粉黛,却难掩清丽。
如今虽是六杳,正值夏日,可此行到底一路向北,不宜像在邺城时所着那般清凉。
溯一晃眼,以为从前那人人皆叹“娇纵任性无法无天”的大公主,一觉醒来换了个人。
不过,这也仅仅只是短暂的错觉,等到那公主言语间无处不在为自己迟迟不来与她说话找借口时,溯心中反而多了一分坦然。
是以,当宋远杳佯装盛情地邀请溯与她同乘马车时,溯也不动声色地拒绝了。
理由倒是不牵强,从冀州出发至幽州的六百里路,乘书决定骑马前行,溯的马车上,便也只有她与婢女二人而已。
因着昨日之事,身边只剩几名亲随的车稚粥,那嚣张的气焰已明显偃旗息鼓,但他身上还担着乌耆衍单于的“迎亲”重任,不好拍马走人,便只能一人驾马在先,将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