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抠出,扔了出去。
小圆片撞上桌角,又从墙壁弹到了地板,不知道滚哪儿去了。
与此同时,原本陷在右耳中的旧耳机传出了微弱的电流声。
“滋滋——”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
低沉滑稽的音调穿过增大的噪音,没有一个字在节拍上。
闻奚恶劣的心情忽然好起来了一些。
他翻了个身,这才看到和药片放在一起的一颗汽水糖。没有糖纸包装,孤零零地躺在白色的小瓷盘中。
闻奚含进嘴里,沉沉睡去。
-
第二天,闻奚去了穹顶博物馆工作。
工作内容和上回一样,只要人坐在那儿就行。
闻奚沉迷于虚拟的海洋穹顶,摇摇晃晃地在高脚凳上玩了半天。
偶尔有人路过,发出窸窣的不太礼貌的嘲笑声。但他完全没有在意。
几个小时后,脖子都有点酸。
他揉了揉手腕,往下一瞥,发现底下一群观众也纷纷扭动手脚,像一群僵硬的小章鱼。
“喂,要不要吃饭去?”迟迟在操作台喊他,听上去还在擤鼻涕。
迟迟带他去了博物馆区的食堂。据说是基地的作战培训学校“天问学院”的专有食堂。
“工作时段有优惠噢。”迟迟向登记人员展示了工作证。
闻奚也有模有样地勾出挂着脖子的蓝色宽绳。
登记的工作人员小脸一红,看都没看就让他赶紧过了。
迟迟走他前面,指导他拿餐具:“这个食堂比较偏僻,人少,偶尔还有加餐。最重要的是,管够!”
闻奚一眼扫去,咕咕冒泡的大盆子跟块乌漆嘛黑的抹布一样,根本看不清楚是什么。
味道闻着也很奇怪,甜腻之中带着一股咸臭。
排列等候时,迟迟忽然问:“你要和审判官一起出城吗?”
闻奚说:“你是说我要和他一队?”
迟迟的大眼睛一闪,脆生生地点头。
“当然。”闻奚说。
奶生生的音节冒了出来:“那我也想去。”
“你能干什么?”闻奚随口一说。
迟迟说:“五年前他救过我,我现在也想帮他的忙。”
闻奚:“帮倒忙?”
迟迟不干了:“你不也肩不能扛弱不禁风吗?怎么你能去我不行。”
闻奚身后传来一声不怀好意的嗤笑。
迟迟指着那个方向:“你一个程序部的笑什么?”
闻奚认出那个人,是上次在穹顶博物馆碰到的西装男。
“我也是好意啊,”那个西装男忍不住嘲讽,“就你这样的小鬼,一整个出去,然后一块一块回来,别添乱啊。”
迟迟鼓着小胖脸,架势就冲上去:“你一个死人说什么呢?!”
“喂,你什么意思啊?谁是死人?”西装男一副要挑事的模样。
闻奚一把捞住迟迟,左右一瞥,奇怪道:“我听错了吧,棺材板还会说话啊。”
“你别以为你是审判官的什么人,就这么得意忘形——”
西装男气急败坏地跳脚,愤怒成功转移到了闻奚身上,恨不得拎住他的衣领甩两巴掌。
然而手刚抬起来,脚下被什么一绊,狠狠摔了个狗吃屎。他暴怒着冲起,拽过旁边的花瓶就砸过来。
一股很轻的风经过裤腿边,几乎不可察觉。
但下一秒,他就脸着地再次摔倒了。
连带着花瓶也跟着碎在了他的西装裤下,变成了亮晶晶的尖片。
西装男一动都不敢动。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