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竟牵个白乎乎的娃娃来,都稀了奇。
“这是谁家的孩儿呐?”
萧家住在山脚下,萧元宝以前又被秦氏拘着鲜少得出门,村里的妇人夫郎乍然瞧见他还不知是谁家的。
蒋夫郎与这些个熟人打了个招呼,言:“是萧家的宝哥儿。”
“山脚下猎户那家的?”
蒋夫郎点了下头。
“呀,这孩儿都长这般高了。自打小孙娘子走了以后,我都没咋瞧见过这孩子。”
“还当是蒋夫郎娘家亲戚的孩儿呐,乍见着还怪是眼生,都有些认不出来了。”
蒋夫郎应说了声:“这般见着往后也就都识得了。”
他与身旁的萧元宝一一指着院儿里的妇人、夫郎做介绍。
这个是焦娘子,那个是黄夫郎
往后若跟着自己长久做菜,少不得与这些人常打照面,他觉得萧元宝的性儿弱,与他介绍了人,也省得那般怯生。
萧元宝乍得来识恁多面生的人,心里难免还是拘谨。
不过祁北南年前一连儿领他去城里铺了几天摊子,遇自己不熟悉的、陌生的人,已然没有那般害怕了。
得蒋夫郎一指,他望着人,就跟着蒋夫郎的介绍喊人。
院儿里的妇人夫郎的,多是已有孩儿的人,瞅见萧元宝小意,却懂事乖巧得紧。
心里头都发软,连连答应,将他唤到身前,问他吃没吃饭云云。
周家主人家出来接待蒋夫郎,瞧着是蒋夫郎带着来的孩子,与萧元宝也好生亲切。
去取了席面儿上要摆盘的蜜饯糕饼来,与他吃。
主人家拉过蒋夫郎,奇道:“不见你与萧家来往,怎还与萧家带起孩儿来了?”
蒋夫郎面上还是往常那般的神色,瞅见大伙儿都欢喜萧元宝,心头却舒畅。
他道:“小徒儿,家里让他跟着我学点手艺活儿,我便带着出来见见事儿,不耽搁做菜。”
主人家嗔怪一笑:“就凭你恁好的手艺活儿,谁耽搁得了。”
“呀,这孩儿好福气哟,得你收徒儿。”
剥蒜的焦娘子闻见话凑前来,嘴里有点儿酸溜溜的:“你不是不收徒儿吗,人几次三番托你都不肯,这种朝咋想通了去。”
话罢,又坏着轻撞了蒋夫郎的肩一下,低声道:“那萧大郎合离了去,不会是有好事儿吧~”
几个妇人夫郎的都哄笑了起来。
蒋夫郎早已经见怪不怪,他一人许多年,村里头的娘子夫郎的都爱打趣儿。
他真要恼的话,有恼不完的。
“莫得胡说,那萧猎户可凶悍得紧,你们在我跟前说笑也便罢了,传他耳根子上,可教你们好瞧。”
几人想着萧护得模样,登时收敛了些笑。
“咱就打个趣儿,不说了便是。你告诉咱,咋收了他的孩儿做徒弟的。”
蒋夫郎道:“是我那表兄弟的意思,我如何能驳他的情面。且也不是正式收做了徒儿,还得好生看看。”
先时不少人带着礼央过他,教他全都给拒了。说是不收徒弟,这朝乍得又收了,易叫人多心。
索性他把自己兄弟搬了出来。
那些央过蒋夫郎的人,听闻是里正的意思,心头便是有些不痛快,登时也不敢酸了。
论起脸面儿,村里谁得脸面儿大过里正的,若论亲缘,人蒋夫郎在村里就里正一家实打实的亲戚。
“里正咋与你开口这般事儿?”
只是还是有人不信:“也不见两家有走动呐。”
蒋夫郎自是不会把赵光宗的私事拿出来与人说,他道:“哪晓得,唤我去了便叫我收下宝哥儿。”
“以往都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