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见到他的马了,你去把谢钰给我叫来。”
不成,这?样下?去可不成,要再这?样折腾排场,她还怎么给人看?病问诊啊!
她得和?谢钰好好商量商量,看?看?怎么缩减排场。
柳管事迟疑道:“小公爷回来是回来了,但正在外?院和?人议事,咱们不敢过去打扰您要不要再等等?”
沈椿一顿。
柳管事犹疑片刻,到底按捺不住,又提醒道:“夫人,您身为妻子,不该直呼小公爷的名?讳的,若是让外?人听到了,只怕会笑话咱们的。”
沈椿终于意识到,自己连日来的不安究竟出自哪里了。
谢钰并非池中之物,他起复是迟早的事儿,这?样金尊玉贵钟鸣鼎食的生活才是他从小过惯了的,他早晚会回到权力之巅,继续当那个金玉满堂的小公爷,名?动天下?的谢大人,之前陪着自己在乡下?织布耕田,不过是他一时之难罢了。
但这?样的日子,恰巧是她最陌生也最憋闷的,如果她能适应,当初也不至于和?他和?离,说句有私心的,谢钰陪她待在乡下?那段时间,才是她和?谢钰在一起之后?最自在的一段时光。
可那样悠闲惬意的时光终究是不会长久的,眼下?的日子一步步回到了当初,他们会重蹈覆辙吗?
第110章 第 110 章
更?让沈椿害怕的, 不是境遇的变化,而是谢钰也会随之转变,他是高高在上的夫主,是她不能违拗的上司, 他可以对?她弃之不顾, 他无需考虑她的任何?感受。
他落魄的时?候没有别的选择, 所以他喜欢她, 现在他重新?起复, 很快就会变得?和之前一样?金质琳琅,他有了?更?多的选择,还会像之前一样?喜欢她吗?
那缕不安慢慢地爬上了?她的脊梁, 她悄无声息地打了?个?寒噤。
那种即将?被人抛弃的不安再次席卷而来?。
她这一生,被人抛却过?太多次, 明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无端猜忌他,但她还是止不住地遍体生凉。
沈椿想做点什?么,好让自己不去想这件事儿,翻了?翻医书却怎么都看不下去,干脆闭眼靠在榻上假寐。
没想到她这一闭眼, 居然真的沉沉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她听到门‘吱呀’响了?一声, 她眼皮子颤了?颤,那声音很快轻了?下来?, 她眼皮又重新?合上了?。
她身上忽的温暖起来?,似乎有人帮她盖上了?被子, 她惬意地调整了?一下睡姿,继续酣睡。
又不知过?了?多久, 她鼻间盈了?一缕令人心神舒畅的淡香,在香气?的环绕中,她终于睁开?了?眼。
她有些茫然地循着香气?传来?的地方看过?去,就见谢
钰坐在桌边儿,手畔放着花瓣儿香粉等物,他手持玉碾,把香粉鲜花一同碾碎。
桌上只燃了?一盏幽暗的烛火,火苗压得?极低,忽明忽灭的。
她揉了?揉眼睛,含糊地咕哝:“你怎么点这么暗的灯?多费眼睛啊。”
谢钰手下一顿:“你醒了??”
“我瞧你睡梦正好,就把烛火调暗了?些。”他略微歉疚:“可是我吵着你了??”
沈椿摇了?摇头:“没有,我睡饱了?。”新?换的枕头是冰凉的玉枕,她睡的脖子疼,伸手揉了?揉脖子。
谢钰察觉到她这点小动作,又问:“我昨天事忙,都忘记问你了?,你在这儿住的可还习惯?”
沈椿手上动作一停。
她住的一点也不习惯,这宅子太大,屋子又多,规矩还繁琐。
之前两人干什?么事都腻在一块,他什?么事都不会瞒着她,现在分了?内外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