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被阚英千方百计地拦下,几乎要哭了:“您千金之躯,若是被误伤,奴婢万死难辞其咎啊!”
“舅舅,阿璇害怕。”
明璇是小孩子,五岁也不是男女大防的年纪,直接抱住明慕的胳膊,不让他走。
“……阚大伴去拿令牌去,把他们都带上来。”明慕真的有点生气了,吃饭的心情都快没了。
阚英是宫中新晋的红人,过往的官职也不算低,走出去不少勋贵高官认识他,如今贴身照顾新帝,这下更是不敢得罪。
他快速领了命,叫另一个小宦官进来包厢,方便伺候,自己则是急匆匆地拿了令牌下楼,心里把双方骂了数遍——
什么时候闹事不好,偏偏在陛下面前!偏偏在用膳的时间!
他特地读过医书,饭前积郁最不好消化、又会伤胃。
等到了状元楼前,局势已一发不可收拾,那公府少爷带来的小厮在任君澜和他的亲卫面前简直不堪一击,周围行人小贩都远远地避开,不敢招惹这两位达官贵人。
“卫少爷、世子殿下,暂且歇歇。”
阚英虽是笑着,但笑容却充满阴翳,几乎叫人怀疑,他下一刻会不会掏出把刀来,直接将得罪他的人毙于刀下。
他取出一枚明晃晃的金镶玉令牌,上面镌刻着龙纹,令牌的主人是谁不言而喻:“陛下今日出宫,不巧见到了这场闹剧,叫咱家来看看,也好判个对错。”
那国公府的少爷都傻眼了:他们虽有面见皇帝的想法,但不是现在啊!
有机灵的小厮立刻屁滚尿流地离开,回国公府禀告长辈去了。
“两位,还不快请?”阚英皮笑肉不笑的。
任君澜倒是不在意他的态度,只微微颔首当做招呼,解下腰间的佩刀,丢到亲卫手上,自己孤身上楼。
少爷咬了咬牙,直觉不能叫这异族人抢先,便干脆跟在后面,也上了楼,去了包厢。
二楼的包厢不少,那异族人却准确无误地在其中一扇门前停下,敲了敲门。
立刻有人开了门,看服饰,也应当是宫里人。
这少爷心中的疑虑越发身后,狐疑地看着对方,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找到正确的门。
“澜哥?”
一道清脆好听的少年声音蓦然响起,少爷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看起来柔软可亲的少年坐在位置上,相貌极佳,肤色胜雪,眸如点星,只轻飘飘地瞥一眼,便叫人晕晕乎乎——
这位就是他们的小皇帝吗?
——
“刚才是怎么一回事?当街围殴、真是——”
小皇帝不会用古代的脏话,气得脸都红了,也不好在外人面前去拽任君澜的手,看他有无伤势:
毕竟“判案”得公证,不能徇私。
任君澜没说话,那少爷却立刻哭嚎了,只跪爬到小皇帝勉强,期期艾艾道:“请陛下明察,草民只是挡了世子的路,便无缘无故地叫人打一顿……”
他倒是很懂先下手为强的道理。那宦官出来时,倒是很惊讶居然正好撞到了陛下,不过这倒方便了后续动作——他们打听过,新帝和临西王府似乎没什么渊源,只以为小皇帝是因着在西宁府居住过的情谊,又想拉拢,才叫此人进燕都。
于是哭诉得更加大声:“陛下,草民冤枉……”
明慕拧着眉,澜哥不会无缘无故揍人的,对这番说辞只信了半分,凶了一句:“闭嘴。”
那人立刻止住泪,倒是蹭得更近了一些。
明璇不喜欢别人接近舅舅,更不喜欢这人越来越近的距离,干脆挤到舅舅怀里,埋着脸。
明慕以为她被吓到了,一个用力,将幼崽抱在怀里,轻轻拍了两下,扭头对身边的小宦官说:“看看菜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