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不解:“什么叫洗出来呀?”
姜曼伸手做了一个抓取的动作,道:“就是这?样,咻的一下?,把图片变出来!”
念念咯咯直笑。
楚言忽然?觉得眼眶酸涩,眨了两下?之后,眼尾竟微微发热。
似乎是预感到了什么,她低下?头,让乌发遮住她半边的脸颊,掩住快要?满溢出来的情绪。
“你无?需自责,作为一个母亲,你已经?做到极致了。”
周慎辞的声音沉沉响起。
楚言的指尖一顿。
只听周慎辞接着道:“如果必须有人被责怪,那也应该是孩子的父亲。”
楚言心念动摇。
这?话?唤作是其他任何一个人说,她都?会无?动于衷,可偏偏眼前的这?个男人不行。
曾经?她渴望他的认可和关心,但此刻她却意识到,如今来自于他的任何举动,对她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她剥夺了他作为生父的权利,以此当?作他从未爱过?的惩罚。
可是,真正受伤的人是谁呢?
是没有爸爸的念念。
但若是冲动之下?告诉周慎辞真相,结果也依旧是未知。
他或许根本不会在?意,那将会是更糟糕的打击。
好像无?论走哪步,最后都?是死局。
楚言转过?身,将剩下?的半杯酒仰头喝尽。
“谁知道呢。”她轻声呢喃。
那晚,楚言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酒不醉人人自醉。
陆续送走宾客之后,餐厅一下?变得很空。
周慎辞也在?楚言没注意到的时候不见了,估计是回家了。
楚言有些微醺,脚步略显虚浮,靠在?餐桌上?揉着额角,暗道该死。
怎么就喝多了呢。
这?时,打扫卫生的阿姨进场,开始收拾残局。
楚言强撑着和姜曼一起,把没有吃完的食物打包,准备放进车里带走。
她俩各拎着两个袋子,一前一后从餐厅的正门出来,走向?路边停着的车子。
时间已经?不早,多数商店的招牌都?黯淡下?来,在?雨幕的遮掩下?更加模糊不清。
风夹着雨丝拂过?,没有想象中?的清凉,倒像是混了酒精,让人更加晕乎。
忽然?,楚言脚下?一空。
她像是受惊的小鹿,霎时放大了瞳孔。
“啊!”
可她的呼声还未喊出,就跌入了一个宽阔的怀抱。
她下?意识地?抓住了那坚实的手臂,仰眸望去,不偏不倚地?撞进了周慎辞深黯的黑瞳。
“你不是走了吗?”她声音小得像是在?和自己说话?。
店内的光线漫出来,映在?周慎辞的脸上?,仔细描摹着他的眉眼,顺挺立的鼻骨滑落,至锋利的下?颚。
他扶着她的力道不大,却足以稳住她的身形,语调比水雾还柔和:“我只是在?门口抽了根烟。”
“是哦。”楚言也不知道自己是搭错了哪根神经?,小巧精致的鼻尖微微动了动,真的闻到了淡淡的烟草味。
旋即她蹙起了眉毛,“难闻。”
周慎辞轻挑眉梢。
楚言撑着他的手臂,想要?站起来,可刚一动弹,就一脚踩进了门口的积水之中?,雪白的脚背像是落在?水潭中?的皎皎月光。
她低下?头一看,嚯,她的鞋跟折了,半吊在?鞋底,像是被砍了一半的树枝。
周慎辞短叹一声,道:“别乱动,我背你。”
楚言一听,猛地?抬头:“不用?……”
但话?音未落,天旋地?转,她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