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为什么没能打死他。”
盖文端着餐品托盘:“先生,吃点东西吧,要不然身体扛不住。”
艾伦斯伸手拿起了盘子里的一块三明治,咬了一口,像是想起来什么,他抬头问盖文:“你们也觉得我疯了吗?”
克莱尔立刻激动起来:“才没有!哥你别听他们的,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他们没长脑子,说什么就信什么!”
盖文也附和:“先生,您不要太把别人放在心上。”
艾伦斯摸了摸克莱尔的脑袋,很欣慰,继续努力吃东西。
一块三明治吃完大半的时候,盖文忽然提醒了一句:“先生,您看,天上,流星雨开始了。”
艾伦斯仰起脸来,透过花房透明的玻璃穹顶,果真看见幽寂沉黑的天穹夜幕中,数点明亮的星子拖着长长的尾巴倏然滑过天际。
他们家的花房并不是最佳观赏地点,所以那场景并不十分震撼美丽。
伽倻琴座流星雨,下也下得寂寥。
艾伦斯仰望着夜空中划过去的一道又一道流星,眼眶有些热,但已经流不出眼泪了。
艾伦斯执拗地想着,他要去找戴维,他一定要找到他!
第285章 第 285 章
窗外就是碧波万顷, 正午的赤恒星光热浓烈,晒得海鸟都飞不动。
戴维坐在窗边,百无聊赖, 只好数着天边的云彩发呆。
他好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醒来之后, 就在船上了,船只孤零零地漂在无垠汪洋里。
他脑子里空荡荡的, 仿佛什么都没有,又仿佛是有人在其中涂了一层白颜料。
空白一片, 影影绰绰似乎颜料底下藏着什么东西,只是看不真切。
每当戴维努力地想看清时,就会有一根细小的针,戳进他的脑仁里,尖锐深刻地疼。
于是戴维就只好不去想, 以期望能够稍稍缓解几分痛楚——他不光是脑子疼, 他身上也疼。
他想不起来自己怎么了,身体上的病痛让他怀疑自己是被碾碎了又重新组装了起来。反正五脏六腑没一个不疼的, 胳膊腿也全都不利索。
所以戴维醒来有意识的这几天,总是躺着, 躺烦了就靠着枕头坐起来, 看看窗外, 数着海鸟云彩解闷。
正出着神, 房间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欢快的呼唤:“戴维!”
戴维的注意力从窗外转向了门口,那里站着一个跟他长得很像的男人, 眼尾上挑, 眼角一颗泪痣。
男人名叫戴勒,他穿着一身清凉的汗衫短裤, 头上还顶着个宽沿帽子,他的脸颊被晒得有些发红了,但他满不在乎,兴致勃勃地进门来找戴维。
戴勒来到戴维床边,摘下帽子来,无限怜爱地说:“小家伙,又在无聊地盯着窗外看吗?”
“哦,真可怜,你得快点好起来呀。等你好了,爸爸带你去钓鱼。啊刚才爸爸放了一竿,钓上来这么长的一条七星银斑,让他们拿去蒸了,鱼一熟,我们就吃午饭。”
戴维微微一笑,答应着:“好。”
戴维从来不会拂了他的面子,哪怕心里一直觉得,戴勒是个极为古怪的男人。
他跟自己长得很像,年纪看着也差不多,戴维见他第一面,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把戴勒当成了兄弟。
结果这个男人却无比郑重地告诉自己,他是戴维的爸爸。
哪怕戴维有些记不清从前的事了,但常识还是有的,他怎么可能会有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父亲呢!
戴维觉得戴勒是在开一种充满了恶趣味的玩笑。
戴勒不光是在跟戴维开伦理玩笑,他面对戴维时的言行举止,都好像是真的把戴维当成了个小朋友。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