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嗡嗡响,但是并没有把他扇清醒,他流着鼻血,扑上来撕扯莫里身上的家居服。
莫里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这种局势让他回想起了一些可怕的东西,他想起了游轮上那一晚,凯森要对他实施侵.犯。
眼前西瑞尔的脸,再度跟记忆中的凯森发生了重叠,莫里因为恐惧开始奋力抵抗。
西瑞尔白净的脸庞上沾着血,新鲜的殷红的血,就像是从凯森咽喉上的那个弹孔中,汩汩流出的一样。
神智极度混乱的莫里忽然歇斯底里地叫了一声,西瑞尔的动作跟着就停了下来。
西瑞尔低着头,他的鼻血吧嗒吧嗒地落下,滴在莫里雪白的皮肤上,绽放出一朵朵妖冶的红花来。
他抬手擦了一把,鼻血没停,他顿住思考了片刻,转身从旁边的椅子上抓起一条还没有织完的围巾,将莫里的双手绑在了床头上。
第204章 第 204 章
莫里认出了那条围巾, 那是他打算送给西瑞尔的礼物,他到最后也没能给它一个完美的收尾。
他一针一线织起来的礼物,现在正牢牢地缚住自己的双手。
因为用的毛线品质高且纤细, 所以织就的围巾很柔软,它服帖地缠绕住莫里的手腕, 既不容易挣脱,也不会磨痛皮肤。
西瑞尔离开后的短暂时间里, 莫里用尽力气去撕拽扯咬,然后发现是徒劳, 他蜷起身体,发出了痛苦的哀吟声。
西瑞尔在卫生间里止住了鼻血,他回到了卧室里,他看见了床上的莫里。
美丽的莫里,他的身体像雪白无暇的细瓷, 这么个瓷虫, 被逼到了一种绝境,濒死困兽一般嘶叫。
西瑞尔上一次见到这样的莫里, 是在凯森的床上;他现在见到的莫里,比那个时候还要狼狈。
他看起来真可怜, 西瑞尔感觉自己的心随着呼吸, 一起一伏地作痛, 可是, 自己难道就不可怜了吗?
西瑞尔重新爬上了床,他表面上像是这场关系中的上位者与主动者, 但是他流着眼泪, 俯下.身去虔诚地一寸寸亲吻莫里的肌肤。
爱我吧莫里,西瑞尔默念着, 他撬开莫里的牙关,把一粒胶囊塞了进去,刺激他的咽喉强迫他吞咽。
这是西瑞尔为这一天准备好的药,为了能让莫里身体少点痛楚,也为了营造出一种他们两情相悦的假象。
莫里吞下药之后,尽管药劲还没开始发作,但是莫里心中似乎已经明白了,他躺在那里不动了,用他那双紫色的眼睛,定定地注视着西瑞尔。
西瑞尔看不懂莫里的眼神,只是不敢跟他对视,就伸出手去,盖住了那双眼睛。
后来的一切,都跟西瑞尔幻想的一样。
被信息素药效支配的莫里,海妖般魅惑颠倒,他本是高倨于圣坛不可方物的神祇,现在却被心术不正的信徒拖进了泥沼。
白雪蜘蛛落进了泥沼,他成了砧板上的肉。
蜘蛛被情丝缠绕,粘住手脚,被融化掉,化成一摊污浊黏腻的淋漓泡沫。
神祇坠落,无上欢愉,无上哀伤。
蜘蛛颤栗着,口器楔入甲壳虫的肩胛,终于发出一声垂死哀鸣般失了调子的哭叫。
信息素是麻痹猎物的迷.幻.剂,莫里反复挣扎于清醒迷乱两种状态之间,痛苦地沉迷着。
而西瑞尔却是全程清醒,他清醒着,磕下欲.望的毒药,生死都变得模糊,他被名为狂喜恐惧悲伤的多种情绪包裹着,冲破了某种桎梏之后,萎靡的一瞬间黯然销魂。
得偿所愿的西瑞尔恨不得自己在今夜就死去,死在莫里的身上。
那样他最后的身份,就会是莫里爱恋着的情人,互相拥抱亲吻抵死缠绵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