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 对着门又砸又踹,折腾了好半天, 门忽然开了,那名没什么存在感的管家出现在戴维面前。
“少爷, 您别急, 里面马上就好了。”管家点头哈腰地对着戴维讨好地笑。
戴维一把推开他就闯进了卧室, 一进去, 就看见七八个行为可疑的仆从围在一起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床上是一张软化干瘪的茧皮。
戴维又急又燥, 罕见地对着佣仆大发雷霆:“都给我滚出去!”
只是按照指示做事的仆从们四散而逃, 迅速撤离了主卧,没了那些碍事仆从们的遮挡, 戴维这才看清了,那个蜷缩在床角的他的艾伦斯现在的样子。
被一群仆从们死死压在地毯上动弹不得的艾伦斯,感觉到那群压制者的离开,本能地扑起来,做出了凶恶的姿态张牙舞爪地要吓唬人。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站起来,那个束缚在他腰上的沉重环锁就生生折损完了他的力气,他被环锁末端的金属球给拽了回去,跌坐在地上。
艾伦斯又一次尝试着站起来,无果,再次摔了回去。
戴维站在那里,目瞪口呆了好一阵,才终于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他不敢相信眼前的场景。
他的艾伦斯,光着身子,脸上带着金属止咬器,脖颈上一圈金属项圈,手上戴着手铐,脚踝上是脚镣,腰上箍着环锁。
脚镣和环锁的末端都带着一颗看起来不大,但是极有分量的金属球。
他们怎能,趁着自己不在的时候,闯进来,像对待一只畜生一名罪犯一样的,对待艾伦斯!
艾伦斯反复挣了几次,没有挣开,于是就坐在原地,用手铐去砸脚镣,砸的咔咔直响,金属锁链哗啦啦个不停。
戴维蹲下来,膝盖触到地毯,双手撑着地,放低身体靠近了,避免站立俯视这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以平等的高度接近艾伦斯。
艾伦斯身上的桎梏怎么都弄不开,他现在愈发不安焦躁,正在专心砸脚镣,意识到有人靠近,就抬起头愤怒地要恐吓对方。
“艾伦斯……”戴维轻声呼唤了艾伦斯一句,原本怒气冲冲的艾伦斯在听见这个声音后,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就迅速转过身去,背对着戴维,举起双手抱住了脑袋。
戴维这才有机会看见艾伦斯刚才一直藏在后面的翅膀。
那一对新生的蝶翼,没精打采地耷拉在背后,一点光彩都不见,像是没有任何力量感,完全无法飞翔的样子。
戴维瞬间想到,那些科普纪录片里面讲,蝴蝶破茧时,就是向外挣扎的过程中,翅膀充血才会有力。
刚才克莱尔来找自己的时候,那语境分明是在说,艾伦斯刚刚破茧开始。
自己进来后,艾伦斯不光是已经从茧里出来了,而且身上还被上了那么多道锁链。
戴维脑海中猝然闪现出了一个可怕念头:刚才那群人是在艾伦斯破茧刚开始的时候,就闯进来,把艾伦斯强行从茧里拖出,然后给他上了这些枷锁。
戴维只觉得心口猛地难受了一下,他在后面呼唤着:“艾伦斯……是我,我是戴维,是戴维……”
艾伦斯抱着脑袋躲着他,不愿意转过来,戴维问他:“你不认识我了吗?”
“我们几个月前,在一个海边小镇的教堂里结婚,我不是原来那个少爷,我是另一个戴维……”
“你记不记得,我们结婚的时候,我教给你的,那个誓词你还有印象吗?”
“站在我面前的这位斑斓蝶艾伦斯先生,你愿意同站在你面前的戴维结婚吗?”
“爱他,忠诚于他,无论顺境还是逆境、贫穷还是富有、健康还是疾病,你愿意与他共同面对,和他共度一生吗?……”
“艾伦斯……”戴维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