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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固定的某个点看了一会儿之后,终于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随你去吧!”

梁氏夫人气呼呼地说:“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才不管你呢!”

乔翎忍俊不禁道:“明明就是在担心我嘛,还不好意思讲!”

梁氏夫人勃然大怒:“呸,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乔翎抗议着叫道:“就是,就是!”

梁氏夫人还要再骂,这会儿外边陪房干咳一声,过来传话:“芳衣姑娘来了,老太君请太太过去说话呢。”

婆媳俩听完赶紧正经起来,整了整身上衣冠,往老太君处去了。

过去的路上,芳衣说了找她的缘由:“老太君听说太太查案,查到了老闻相公身上,很不放心呢……”

等到了之后,老太君果然也问起了此事:“老闻相公的那个管事,是怎么回事?”

乔翎便简单地说了事情原委:“房主是他,自然得拿他去问话了。”

老太君神情凝重:“可我听说,你不仅仅拿了那个管事,还去见了老闻相公?”

这话落地,梁氏夫人都不由得将目光投到了乔翎脸上。

她也不隐瞒,点点头,坦诚道:“案子牵扯到老闻相公,他又年事已高,不好传召,当然就得我登门去讯问了,这不是很合理的事情吗?”

讯问……

老太君为之一默。

梁氏夫人声音飘忽地问了出来:“……你怎么讯问的?”

乔翎一五一十地说:“我就把从那些个死士鞋底刮下来的泥土给老闻相公看了,又简单说了说这案子与他的牵扯,最后问他,整件事情跟您有关系吗?介意我在您的园子里逛一逛,看看能不能找到这种土吗?”

梁氏夫人眼前一黑。

你这算什么讯问啊,这不是质问吗……

她木然道:“老闻相公怎么说?”

乔翎两条眉毛齐齐往上抬了一抬,有点气恼的样子:“他说,不用出去逛了,那种红褐色的土,是他专门用来种茶花的,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死士的鞋底,就是京兆府需要查明的事情了,与他没有干系!”

梁氏夫人紧接着问:“那这桩案子呢,他怎么说?”

乔翎回答地很干脆:“他说更跟他没有关系,让我不要含血喷人,不过,我觉得他这纯粹是色厉内荏,强撑着没有露怯罢了……”

说到此处,她冷笑道:“人证已经有了,至于物证,老闻相公自己怕就是最好的物证吧?至于老闻相公背后还有没有什么人——不管是谁,我查案子,一向都是要查到底的!”

梁氏夫人早已经明了了她的决心,此刻再度听闻,神色不免有些复杂,竟也不曾劝说。

老太君则微微摇头,觉得乔翎有点激进了:“老闻相公历经五朝,拥趸众多,案件涉及到他,一定要慎之又慎……”

乔翎应了声,但脸上仍旧是信心满满:“您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

……

翌日朝会。

各衙门如常奏对结束之后,赶在下朝前夕,乔翎站了出来。

“陛下,臣京兆府少尹乔翎有事请单独奏对!”

大殿之上短暂地安寂了几个瞬间,继而小小地发生了一点骚动。

有人探头去看京兆尹太叔洪的脸色,有人去观望政事堂相公们的神情,更有人不动声色地去瞄工部的闻侍郎。

那是老闻相公的孙儿。

昨日京兆府才提了闻家的管事过去,听说乔少尹还专程登门去拜会老闻相公……

这位向来是个不安生的主儿,碰见闲事儿就爱管一管,路见不平说拔刀就拔刀,今次终于对上了闻家吗?

就是不知道事后谁输谁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