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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种人,虽然他可能并不稀罕,也并不在意——但是我不想,也不会跟他做朋友的。”

小俞娘子迟疑着说:“我觉得……”

她朦朦胧胧地意会到了一点什么,但是又无法用精准的语言来描述出来,转着眼睛想了好一会儿,也没能说出什么来。

俞安世不无欣慰地看着她,说:“一个身处高位的人,在面对处于低位之人时的反应,最能展现这个人的本性。”

小俞娘子激动地一拍大腿:“对啦,就是这个意思!”

俞安世听得笑了:“越国公夫人是真的虎啊,一封奏疏,既收拾了正三品武将的弟弟,也捎带了当朝宰相的侄孙,还有御史台的中丞和工部的侍郎,哦,后边还有位二公主呢!”

笑完之后,他带了点看好戏的意思,悠悠道:“等着瞧吧,今晚上神都城里的衙内和纨绔都要吃一点教训,到了明天,四面八方全都得是往京兆府去打探越国公夫人下一步动向的人!”

……

蔡十三郎那边栽了,二公主处自然能够得到消息。

可是就算得到了消息,又能如何?

她倒是想派人去警告蔡十三郎几句,叫他闭嘴,可京兆府那边把守得很严,根本带不进去话。

想办法把被抓的几个人灭口?

那几个可都被抓到金吾狱去了,她要是能把手伸到金吾卫,还至于沦落到今天这种境地?

二公主急了。

但是急也没用。

尤其是在知道越国公夫人居然公开上疏,把这件事情捅到了政事堂之后,她就愈发焦躁不安起来。

怎么办?!

太后娘娘那边,只怕是不会管她了。

阿耶……会庇护她吗?

急到最后,她的心绪反倒平定下来了。

就算是事发了,又能怎样?

不就是派遣了几个人到蔡十三郎那边去吗?

又没有真的惹出什么事情来!

若是真的问到她头上来,她就说是自己瞧上了蔡十三郎,想纳他为妾,见他因越国公夫人的案子而焦躁不安,遂使人去保护他!

想到此处,她愈发得理直气壮起来。

乔翎上疏之后的当天,大公主的女官给她带去了大公主的口信。

别再硬梗着脖子等了,赶紧上疏请罪吧。

这话惹得二公主恼火起来:“我又没有做什么!”

“我是把越国公夫人给杀了,还是怎么着王中丞和曹侍郎了?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为什么搞得好像我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过一样?!”

她很委屈:“大姐姐不帮我也就算了,居然还叫我主动上疏请罪?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女官把二公主的话一五一十地传达回去,大公主听完之后,其实也是这么想的。

真是太叫人失望了。

难道二娘以为,越国公夫人没有死,王中丞和曹侍郎府上也没有出事,所以就等同于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这怎么可能!

她没有拿到越国公夫人对朝廷官员行凶的证据,倒是她,的的确确派出人去,欲行不轨的同时,也的确潜入到了王、曹二人的府邸。

不是非得做些什么,才会叫人不快的。

单单“潜入”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个极大的冒犯!

大公主由衷地叹了口气:“我对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她稍显疲惫地告诉近侍们:“以后二公主再有什么,不必管了。”

近侍应了声,倒是又说:“今天有很多人去京兆府那边,打听越国公夫人在蔡十三郎的案子之后,又在查哪一桩案子呢。今天晚上,只怕有许多人晚上要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