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各有各的复杂，脸上的悔恨也各有不同。

洛勋道：“这样，你们还觉得你们所做的一切是对的吗，还觉得不惜一切代价飞升，是正确的吗？”

记忆中的黎渡，情真意切，白白奉献了赤子之心。后面他觉醒了，却也无力改变。

悲伤、绝望、痛苦，时时刻刻萦绕在他的身上。

那个时候，他连死亡都是一种奢望。

萧星河满脸苍白，眼珠僵木，缓缓的向上翻，“你竟然记得？”

“是，”洛勋顺着他的话说，“你不是怀疑我不是以前的师尊吗？”

“你怀疑对了，我的确不是，”洛勋冷声道：“一心一意为你们付出的黎渡已经死了，死在你们的背叛中。”

“现在的我，是重生后的黎渡。”

一下子，他的所有行为都变得合理了起来。

因为遭受了那样的对待，所以才会疏远他们，才会对第一次见面的佛子充满戒心。

但又因为是那么善良的一个人，所以无法杀死他们。

江回生浑身颤抖着，几乎站立不住。

天呐，他们都对师尊做了什么……

南宫伯年他们在短暂的失神之后，都回过神来。

“暂时的痛苦换来成神的机会，不好吗？”南宫伯年反问道：“那最后，师尊不是成神了吗？”

“师尊不感谢我们吗？”

“世上有几人能有成神的机会？”

“所以，师尊才会有回溯时间的能力是吗？”

南宫伯年说的是如此的斩钉截铁，如此的笃定，就像为了那个目标，无论使用什么手段都是应该的。

真是荒唐的想法啊。

慧德更是道：“牺牲一人，拯救世界，不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

“更何况，不管前世今生，你都没有死，还能进阶成神，这有什么不好的？你为什么不愿意牺牲自己，救这个遍布苦难的人世？”

“不对，本人愿意，那叫牺牲。本人被迫，那叫迫害。”

洛勋道：“我，黎渡能够成神，就算没有遇到你们，也能够成神。相反，是你们，没有了他人的帮助，就连成仙都费劲。”

萧星河急忙忙插嘴道：“那是前世！”

“今生我们什么都没来得及做。”

洛勋摆了摆手，“不对，你们做了，但是失败了，被我阻止了。”

跟黎渡双修，是一条遍布诱惑的捷径，他们都想要。

“或许，在被我惩罚之后，你们连上炕都费劲。”

脊髓传来剧痛，三人齐齐哀嚎。

洛勋冷漠道：“种在你们骨髓中的术法，一旦检测到你们有害人之心，就会释放电流，让你们痛不欲生。”

“这就是给你们的惩罚。”

反派爆改大好人！

都给我做好事去！

江回生看着自己的双手，毫无知觉的向后退了两步。

他简直像是要碎了。

天呐，他都对师尊做了一些什么？！

江回生泪流满面，痛苦不已。

在洛勋的高压之下，他学习了门规，学习了四书五经，学习了儒学道法……

他已经不是那个不知人事，无知的小蛇了。

了解的越多，他越是能够知晓在记忆中，他们几人对师尊做的事情有多过分。

才懂得了黎渡当时的痛苦。

才懂得了他们几人有多畜生。

江回生恨不得把其他三人都杀了，然后再杀死自己。

他们怎么能做出那样的事情？

痛彻心扉！

“师尊，让我把他们都杀了！”江回生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