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喘着气,身上的衣裳湿透了。
捋毛可以,捋尾巴毛不可以!
林以纾不解地望着树下的宫人,眼神不经意间定住,她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复金珩:“王兄帮你把绸带解开?”
破道像是在天地之间织了一个庞然的茧,包裹而贪婪地吞食着所有的生机,在世间的每个角落留下死亡的阴森。
林以纾:“我灵力被你封住了,我怎么下来?”
她茫然地往远处看,能看到雨雾深处的群殿。
林以纾身下的冰面陡然一震,她的身体被四周蔓延而来的黑色藤蔓层层缠绕着,“啪”得被拽入了黑水中。
黑水在退潮。
到底要怎么才能找到祂!
林以纾:“原来‘神’长这个样子。”
不对劲。
越是温暖,越容易在无形中杀死人。
胸口好闷,她感觉喘不过气了,巨大的压迫感按压着她,让她本能地感受到战栗。
这次她没有再喊破道。
一切都不对劲。
幻境
真可笑。
哪怕她现在根本不明白这两个字的意义,可神识的深处,有一个执念不停地念着这两个字,在她左眼的绸带快要被解开的时候,
这是姑娘家多么隐私的地方,哥哥作为大门派的仙君,作为一条龙,怎么连这都不懂呢!
哥哥在修仙界还有个身份,他好想是个什么门派的仙君,但林以纾住不惯人类的地方,哥哥才为他们二人造了一个巢穴。
门被吱呀打开。
这才有了现在人和兔的相处。
破道告诉她了一个事实,“殿下,你再也出不去了。”
阴森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有什么可笑的。”
眼球快要炸裂的疼痛。
双修?
她的眼神只颤动了几下,很快恢复了冷静,“王兄不可能死。”
眼前的光景不停地变,她看到陈娘尖叫着跑向她,想要扯开她眼上的绸带,“是你害死我!是你害死的我!”
耳畔全然都是呐喊声,尖叫着。
林以纾略显怔愣地眨了眨眼睛,用力地呼吸着氧气。
树枝抖动,林以纾刚准备跳下去,但是耳畔响起了许多声音。
林以纾双眼往下不停地掉落眼泪,她泪眼朦胧地望向树下,“王兄,你不嫌弃我吗”
一颗胡萝卜就啃一口,奢侈!
只有不能解封的左眼是真的。
光景的最后,身穿礼服裙的林以纾躲在房间内,外面光鲜的宴会只会让她感受到枯燥和厌烦。
窸窣的恶意在耳畔不停地响起,她听到重叠的声音扰乱着她的神志,万物修的弊端在此时暴露,太多恶意的声音充斥她的双耳,引诱着、嘲笑着、辱骂着、在神识内炸开,如同烧沸的水,将神识烧得震晃、炸裂。
好想,这一切,都不是属于她的。
因为从汪洋的黑水中,不停有黏稠的虫脚蔓延了出来,在探寻着血液的来源。
纤瘦的身体不停地下降,林以纾将左眼的冰霜再次封起来。
兔子屁股坐在复金珩的腿上,小口地咀嚼着胡萝卜。
林以纾最终深吸了一口气,伸出了双手,“王兄,你一定要接住我。”
复金珩冷肃的下颌线:“为什么躲着我?”
风又吹来,她左眼上蒙着的绸带随风而飞。
她想起来了,她是为了躲避复金珩,才躲到花林中的。
东洲镜应声而破,炸裂的镜子碎片将整个幻境割裂,幻象黑白切换,被割裂的地方不断往下流血。
随着这一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