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将她的手牵得极紧。
他们变得易怒,幻听,多梦,容易饥饿,记性越来越差。
他们亲手将自己肢解,亲手将寒陨青铜装进了自己的脑海。
林以纾用力地点头。
复金珩:“这些祟地里的‘人’,最经常说的一句话是什么?”
这人死了没超过一个月,怎么可能化为白骨。
好吵啊。
见林以纾依旧不为所动,傀儡的残骸往被褥间钻,但它们很快发现少女完全被复金珩包裹入怀中,没有给它们留下任何一个缝隙。
好吵!
就在她以为王兄睡着了的时候,冷淡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可以了。”
义善坊内,一群西夏人鬼鬼祟祟地穿行在坊间,在各个墙角上贴咒。
林以纾劫后余生般深呼吸,“王兄、王兄差点、差点我就缺氧了。”
刚才傀儡出声的时候,她就依偎在王兄怀里有一个时辰。
·
按照祟地里的时间,现在应该是中午。
林以纾抬起手指要够镜子,“把我们两个人的脸照进去就行了。”
有人没能抵抗住这种力量,嘴还是张开了。
“天阴了,快下雨了。”
等等
上了五楼,林以纾的话语顿住,五楼有人。
林以纾:“王兄”
死士睁大双眼,正准备起身出刀,悬空的竹篆敲在他的脑袋上,“砰”得一声,人瘫倒在地。
他回到宋家时,阴雨连绵,却扑灭不了冲天的大火。
“你、你要干什么!”
不能出声,不能动。
那东西浑身缠绕脐带,用力地往外爬,血从它的身上往下流淌。
林以纾看着黑水上飘过来的脐带,她摸向自己的小腹,脸色苍白了个透。
它们发出哭声、尖锐的啼叫声,吸引林以纾发出声音。
复金珩:“除了你,应该没有人能听到他的声音。”
复金珩:“这是块普通的镜子。”
一个傀儡叫起来就这般嘈杂而尖锐,更何况一堆傀儡,啼鸣声越来越响,窗棂上被声音震出裂痕。
她问,“王兄,这个线现在能拔掉吗?”
义善坊这件庞大的工坊,制作的傀儡,原来是他们自己。
不过也让她顺道验查了下自己的术法能力。
头扎白布的侍从在给路过的百姓布粥,替死者攒福。
义善坊的地面变得湿漉漉的,升上了一层浅浅的黑水。
诶呀,这种感觉好怪啊。
但凡有任何声音,他们便会立马破门而入。
不能发出声音,意味着千万、千万不能主动进攻。
这个东西是什么!
西夏王往外走,衣摆被狂风吹荡。
她睁圆眼,“所以这个祟地会希望我们越安静越好,最好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今天晚上肯定会发生一些事。
大量的黑水从室内涌出来。
不都是西夏人吗,本是同根生啊。
东洲镜。
修士们在内外夹击的尖叫声中捂住双耳,惶恐地望向门外这些变形的影子。
千年埋藏功与业,终将破城踏新途。
林以纾:“是,而且我觉得东洲王故意和我提起东洲镜,说明这面镜子,肯定有它的特殊之处,说不定是破除祟地的关键。”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王兄,不知道该怎么挪动自己,没有余地给她再靠近了啊
众人靠近厢房。
窗户上也响起了敲击声,窗外的傀儡们已经在用残肢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