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真的像你说的这样,你能做到不见我不打扰我,为什么不经过我同意就来这儿找我?”
车厢里是长久的沉默,长到洛迷津从酸涩混乱的情绪中清醒,觉得自己怎么还是这么自我自私,别人给予无私的帮助,还因为自己的情绪而反过去质问别人。
不识好歹大概就是她这种人了。
强行压制掉那些汹涌的心绪,洛迷津正要开口向容清杳道歉,就听见女人轻轻喊了声自己的名字。
“洛迷津,对不起,是我太急躁,没考虑到你的感受。”
这下轮到洛迷津沉默不语,她逼迫自己以平常心来看待容清杳,将所有幻想都连根拔除。
本来容清杳的人格魅力就足够高,在谈话中令人感到舒适、被重视是常有的。
如果因为这么明显的礼貌而想入非非,最后陷入痛苦边缘的只有她自己,落得自讨苦吃的下场。
“你的提议我同意了,我和知问都很感激你。”
“好,”容清杳静静地等着洛迷津的下文。
洛迷津站在小阁楼的窗边,夜灯吹乱她的头发,远处的霓虹灯闪烁,她脑中浮现出女人穿着婚纱的美丽模样,光影摇曳,影影绰绰,朦胧盛大。
画面在别人给容清杳戴上戒指时戛然而止。
那是别人和容清杳的世纪婚礼,而她只是为婚礼奏乐的配角。
醒醒吧,容清杳的幸福,你没有资格参与。
“我会尽快搬过去,”洛迷津的目光游移起来,像是一片被戳瘪的小气球,“那是你的房产,我没有权利将你拒之门外,你不用做到那么多。”
容清杳垂眸,掩住眸底的一分势在必得的晦暗,她推了推银丝眼镜,漫不经心地点点头。
她的电子羊就是这么个善良心软的小孩子,吃软不吃硬。
“但我希望今天这种事情尽量不要发生,我们分手了,你有你的新生活,我有我的,我不喜欢拖泥带水。”
车窗外霓虹灯的冷光,照得女人本就淡漠的面容更加矜冷,浓密纤长的睫毛垂下,显出几分无声无息的哀戚。
她强撑着快要无法留存的体面,清晰地回应:
“可以,这是一笔公平的交易,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和我商量,随时都可以给我打电话提出你的要求。”
洛迷津勾勾唇角,没想到有一天也会得到容清杳这样客套又体贴的言语,好像她们从前任怨偶的关系突然变成谈判桌上合作的两方。
“可以商量的话,我的确有一个要求希望你应允。”
“是什么?”容清杳无所谓是怎样的要求,只要洛迷津离自己近一点,怎么都可以。
“容清杳,你现在给我提供的住所、知问的医疗费,还有其他杂七杂八、计划外的支出,全部的费用我都会记好,然后一点点还给你,我会去打工,尽量早日还清。”
好不容易咽下“非要和我如此生分”的话,容清杳咬着下唇,提醒自己她和洛迷津现在本来就很生分。
生分了七年。
除了一点一点瓦解冰消,她此刻别无他法。
“好,都可以,按照你的心意来。你住到离医院最近的那栋房子可以吗?我会让家政打扫干净房子,负责做饭的人有五个,你可以尝尝谁最合你的胃口,就留下来,全留下来也可以。”
“都可以,”洛迷津声音哽咽到只能再说出一句谢谢你。
“还有,你可以给房门换把新锁和新密码,”容清杳的声音越来越平静,“有什么事,你可以随时联系我,一周七天,我会有三天和你住在一起,保证你的生活状态,可以吗?”
“好,”洛迷津垂着眼,碎发遮住眼睛。
她耳膜里持续不断地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