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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遗弃自然隐情颇多。

但重要的是,亲生父母抛来的橄榄枝,不,应该说是泼天富贵权势。

岑家的家族集团正处于换代的动荡之时,他回归本家,自然成了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之一,有一桩双赢的联姻等着他作出正确抉择。

届时将强强联手,并伴有巨额投资,稳住集团高层位置,再徐徐图之。

岑青叶当即没有犹豫地选择了联姻,临离开前,他对已经怀孕的母亲痛哭流涕,说这是他迫不得已的,一定会在功成名就后回来接她。

她的母亲信了,丝毫不阻止自己的丈夫奔向更好的生活。

但所有体面人、真心人都玩不过狗彘不若的人。

现在的事实也证明,岑青叶赢了,名利地位钱财权势应有尽有。

他自然没有再想到过还在小山村苦苦等待她的女人和女儿。

对于岑青叶这种从小在“捡来的野孩子”的声音中成长的人来说,野心是天狗食月,不知满足,眼里永远只有利益二字。

母亲这一生仿佛印证了她自己的名字一样,做决定全部以真心,包括与岑青叶恋爱,不顾家人反对恋爱,再到最后决定离开这个世界。

树荫下的光太过光怪陆离,容清杳漆黑的双眸掩满晦暗的光。

为什么有人能如此狼心狗肺、毫无良心?

为什么会有人为了爱情什么都不要?

为什么会有人愿意用一生去苦等一个不值得的人?

容清杳那时候觉得自己理解不了,但发誓不会变得如此可悲。

但现在她有了一种被命运扼住咽喉的感觉,她不仅同样富有野心,不择手段要往上爬,也逐渐不可自拔地沉沦于另一个人。

现在她才发现自己和妈妈一样,都是愿赌服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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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的实习期来得很快,在最为炎热的夏季出发。

临走前,洛迷津还和爷爷发生了争执,因为老师和同学都订的是经济舱,但洛安邦不放心,想要包一辆专机送洛迷津过去,还订了专门的五星酒店给洛迷津当作宿舍。

不愿意搞成那样特殊又引人瞩目的样子,洛迷津差点儿就被勒令不许去了。

到了最后,还是来家里做客的那位岑夫人出面打了圆场。

岑夫人笑吟吟地让爷爷别担心,表示芸城的治安环境都很好,而且他们岑家也有分公司在那儿,有事都可以去找分公司的经理主管们帮忙,方便得很。

这才打消了洛安邦的怒火。

飞机是晚上九点,洛迷津早早在五点半起来,还接到了洛知问的关心电话。

虽然通话只持续了短短的五分钟,但她的开心兴奋不由得加深一层。

导致她很早就来到了机场的候机厅里,抓紧行李箱,戴着口罩和棒球帽,鼻梁上还贴着创口贴,站在人们不会注意的角落。

上次打架的伤已经好了,这次是在照料毛毛虫的时候不小心摔的。

容清杳来的时间刚刚好,不早不晚,身边围绕着好几个高年级的学生。

几乎女人出现的第一刻,洛迷津就看到了她,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衣和蓝色牛仔裤,长身玉立于人群中。

在被人群簇拥的间隙,认真地朝自己看来,唇角轻轻勾起,是只属于她们两人的隐秘对视。

洛迷津这才压下帽檐,唇角的小梨涡被黑色口罩掩藏得很好。

她记得那天蝉和知了玩命地叫,天空的星星也慷慨地闪烁,就算周围混满了人类的嘈杂,但无论从哪种角度看去,但美得令人惊叹。

让她一度是那么喜欢机场这个地方,四周的风似乎能载着她,飞向任何想要去的地方。

排队登机的时候,不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