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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难,“我只想照顾好知问,除了工作其余时间都陪着她。”

“那你呢,你自己呢?你把自己放在哪里?”

“我?”洛迷津低头看了看自己骨感苍白的双手,喃喃道,“我还好啊,没什么不好的。”

虽然也没什么好的。

“洛洛,你不该这样的。现在你还是个病人,要怎么照顾另一个病人?”

“我的病很好就会好,可以照顾妹妹。”

兰明雨的声音听上去无奈极了,“让我和你一起分担这些,我很愿意,你不要因为歉疚或是害怕而拒绝我。”

洛迷津看着兰明雨真挚而热烈的眼神,有些恍神,记忆中她也曾这样望着另一个人。

“你说我不了解你,那你能否给我一个了解你的机会?”

“不,不是的,”洛迷津喝光了变温的水,不安地绞紧手指,忽然掀眼面对兰明雨,下定决心说道,“明雨,我们没有任何可能,无论再过多久都一样。我做不到,完全不能够……假装喜欢你,你懂我的意思吗?”

那双偏浅的眼瞳缀满难过的情绪,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可是,可是容清杳已经订婚了,”兰明雨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固执,大概是就算自己得不到洛迷津,她也不想容清杳要订婚了还来招惹洛迷津。

“是的,那是她的事情,和我无关,”洛迷津始终保持着一份冷静,“我和她有过一段失败的恋爱,并不代表我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站起来。”

容清杳想要起身的动作一下冷寂下去,她感受到自己心脏在剧烈跳动,耳边有似曾相识的轰鸣声。

按照原则和高标准的道德,她应该赶快离开,不应继续听下去,但内心深处的另一个自己,如恶魔引诱般告诉她:

你应该礼貌优雅地走过去,将兰明雨推开。

各归其位,不是吗?

只是洛迷津心上真的还有自己的位置吗?

恰好此时,白锦徊给她打来电话,让她暂时从不正常的心跳情绪中剥离,回归到冷静思考,甚至是开始缜密布局的状态。

容清杳戴上无线耳机,最后默默留恋了洛迷津半秒钟,接通电话,快步离开演唱会现场来到安全出口的楼梯间。

“清杳,又在做什么?你家的钥匙我怎么找不到了,你快过来接我。”

都不用问,一听就知道白锦徊又喝多了,作为在H大读研究生的同学,白锦徊当初就经常喝多了,跑来容清杳的宿舍发颠,从人生理想谈到感情生活,再哇哇冲到马桶前吐个痛快。

最后随便找个位置睡下。

“你打电话给司机,或者找你的助理,”容清杳语气平稳,一点看不出她此刻心里的热烈浪潮。

白锦徊委委屈屈地反驳,“你不是叫我帮你找心脏和脑科的医学专家,我这些天回到家应酬那帮亲戚,好不容易帮你约到两位专门研究植物人方向的医生,其中一位还是临床主刀的外科医生,你还不奖励我?”

“好,你要什么奖励?”

“把你和那位银发梨涡小美人的爱情故事,完完本本地告诉我,我要知道,到底她是怎么追到你的,而且你不可以有任何隐瞒。”

她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容清杳这种心智坚定,为了理想、地位,只想一直往上爬的家伙,到底凭什么能为别人做到那种程度。

这个人不曾感受过家庭的温暖,也从没见过美好的爱情,怎么会痴情至此,到底依靠什么成为爱情的信念。

“不是她追我,是我想和她在一起,”容清杳的音调柔软下来,双眼皮开扇偏窄的眼睛拢着层不可思议的薄光。

白锦徊喝得醉醺醺,一开始没能听清,等到反应过来时,震惊得快站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