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跳到稍矮的平台,再落到地面。
积雪厚实,她崴到了脚,却觉得很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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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大雪中,容清杳在郊区的人行道上艰难地行走,她刚刚做完家教,准备回学校复习。
虽然雪下得有点大,但她一向都不打车,能省则省,何况到时候托福或雅思的考试费又是一大笔钱。
手机振动起来,她看了看来电显示,接起电话。
“还差多少钱,你自己心里有数。”
电话里债主的声音戏谑而冷酷,容清杳走在大雪里以同样淡漠的言语应答。
“我知道。”
“你那个自.杀的老妈给你留下的债务不少啊,我听说你不止我一个债主。”
听到自.杀这两个字,容清杳在雨雪霏霏中停住脚步。
她至今想不出为什么自己的妈妈,会为了爱情抛弃父母抛弃学业,最后落得被所谓的丈夫抛弃的下场。
她也想不通为什么这个女人会狠心抛弃自己的孩子独自解脱。
为什么不愿活着?
容清杳经不起这样冷冷的诘问,于是这个问题就变成了为什么要活着?
山间薄雪零落,云雾将路灯染成幽蓝色光晕,如梦似幻。
容清杳面露迷惘,她找不到答案,不知为什么而死,更不知因谁而活。
她只想去一个温暖的地方。
细雪绵绵,时不时有川流的、转向灯亮起的车流,将世界变成慢快门的影像。
温柔的雪夜里,洛迷津穿着一身华贵繁复的礼服,坐在冰冷的长椅上,野性忧郁的眉眼低垂,旁边放着黑色背包。
一回头,洛迷津看见容清杳也在雪路里浪游,清冷又倔强。
仅有她与雪色平分这世界。
狼狈的两人像在赶赴一场命定的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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