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睫毛湿湿的,但还是对她笑,有模有样地叮嘱她也要注意身体,照顾好自己。

又一个孩子在她无知无察时长大了,那柔静的眉眼一舒展起来和他妈妈更像。叶宛勉强一笑,几乎是逃避地错开眼,目光扫到一旁静静站立的亲儿子,没话找话地问他手怎么了。

已经长过他爸爸的男生顺着身边人的视线也低头,指根上缠了几圈绷带,他不甚在意地蜷蜷手指,“削水果弄的。”脸上没有诸如不舍之类的表情,这才是他们一家人离别的常态。

远处机身轰鸣,尾翼划过长空,宋晏程垂眸目送对方的航班渐渐隐匿于天际。胸膛前另一人的肩膀轻轻颤了下,他单手揽上去,“走。”

往而复返的是过客,都走吧。他唯一想留的,已经把自己留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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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十七章 章节编号:6248

从机场回来,快到公寓楼下时,宋晏程去取了个快递。

拿到手是挺大一个纸箱,外壳上生人勿近地印着法文。云罗记着他手指上有伤,想接过来,那人却单手掂给他看,示意并不重。

里面落出窸窣柔软的声响,也许是衣物一类的东西。进了门也没被拆开,那人随手往电视柜上一放,就去做别的事情了。

一连几天,云罗放学回到家总忍不住要往那个角落里瞥上一眼。

其实他心里有一点猜测。

这几年他不再有过生日的习惯,宋家父母常居海外,工作也忙,每年回不来的时候,叶宛开给他的银行账户都会哗啦啦涨上一大笔数字。

但云罗从来也不是物欲高的小孩。小时候有段时间常陪妈妈在医院,二楼食堂的白水煮蛋加煎蛋面也过得,后面不再需要去医院,爸爸倒多了醋的长寿面也过得。只是一个人还怎么过呢,索性不过了吧。

去年生日不久,他某天回到家,家里多了个人。

那个人在他身边待到今年,摧毁又重塑他的十六岁,也将陪他迎来新岁。

像是在证实他的猜想,那只大而扁的纸箱在他生日前一天不见了。

六点四十的闹钟响,房间里窗帘紧闭,光线还很黯淡。在一片朦朦的晦暗中,云罗撑着那人手臂要起,面前却被递了一小叠丝状透明的软物。

他还没太清醒,睫毛困顿地半掩,有些迷茫地朝旁边的人看,下意识顺从地伸手接过。

指腹碾开,那人逆着晦暗的晨光,凑过来有一下没一下地吻他唇角。

那是一条非常轻薄,泛着珠光的丝袜。丝袜下面,是另一条细得像绳的女式三角内裤,绸白得几乎庄重,边角缀着碎钻花卉。

像是蓦地被烫到,他下意识要松开,手指被那人先一步重握紧。男生健壮赤裸的上半身抵过来,皮肉再度紧密地贴合,带着从同一个被窝中晨起的体温,亲吻他漂亮的下颌,说想看他穿。

穿在校服下面,走进学校。通堂早读的时候,抽问答题的时候,如果他走上讲台,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却并不能察觉那件千篇一律的素朴校服下,裹匿着如此隐秘而美丽的胴体。

云罗被他描绘出来的画面说得发抖,紧闭的睫毛也被吻得湿漉漉的。

滑腻的腿根被挤得大开,沉而硬挺的阴茎早有了生理反应,克制地在大腿内侧戳弄。掌心梭巡流连过的地方开始敏感地发烫,那人一面哄他,一面手指勾曲,一寸寸给他提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