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动。钟明觉得她的神色像是想骂人,但是生生忍住了。
顿了片刻后,玛丽夫人垂下眼,对钟明道:“你也不用太怕他。” 玛丽夫人低声道:“以前,夫人也常说伯爵比北部农场里的毛驴还要倔。”
伯爵?钟明愣了愣,没听懂玛丽夫人的话。
对方看出了他的疑惑,微微笑了笑。
钟明看着玛丽夫人转过身,走到公爵的书桌旁,伸手拉开抽屉,从中拿出了什么东西。
“看。” 玛丽夫人拿着那个东西来到钟明身边,递给他:“这是伯爵和夫人。“
那是一张油画小像。
它看起来已经很有些年头,木头画框上已经出现了些许裂痕,其中的画布微微泛黄,干涸的油画颜料经过长久的时光,色彩有些许暗淡,却依旧能清晰地看出画中人的情态。
画布左边是一位肌肤雪白丰腴的夫人,她穿着一条粉红色的裙子,笑得眉眼弯弯。让人联想起春天的玫瑰,或是层层叠叠的奶油蛋糕。在她的身侧站着一个高大而严肃的男子,他浓黑的眉毛压在眼睛上面,绷着脸,好像画工欠了他八百万。
虽然脸色很臭,但他微微躬着身子,一只手搭在夫人的肩膀上。
画工的技术了得,寥寥数笔就勾勒出两夫妻的情态,看得出这位脸臭的伯爵很爱护他的妻子。
画中透出的气氛温馨而欢快,和现在挂在楼梯上方的那一副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