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养箱中的55号被这句话吵醒,小家伙抖抖毛绒绒的尾巴,伸着脖子打了个哈欠,又湿漉漉地看向时岑。
时岑当机立断,向时明煦求助:“小时,哪个?”
“喏,从左往后,第三个是消毒液。”时明煦坐到沙发上,闭着眼轻笑出声,“时岑,消完毒后,你要往左边第二个小隔间去。”
时岑表现得很听话,他得到指示,动作立刻就流畅起来,成功让地中海闭上了嘴。
箱子坠地的闷响中,索沛望过来,时明煦只好尴尬地重新抬起,挪进门内。
他还没搬过这么重的东西,但用时岑的身体来做,的确不算太难。
“索沛箱子里全是金属器械,他自己搬着都不轻松。”时岑无奈道,“这小子坑你呢。”
时明煦放下箱子,沉默片刻:“时岑,你下次早点说。”
他话刚落,略显惊疑的质问就响起。
“老大,”索沛绕行至他身前,不可思议道,“你真的很奇怪!”
时明煦心头一跳。
而下一瞬,他听见黑皮棕发的佣兵继续说。
时明煦换水后加入土豆,盖上锅盖闷煮食物,随即,他仰面望向窗外。
暴雨如注,天地晦暗,一切阴沉如旧,可那些杂乱的思绪已经稍稍有了眉目。
研究员轻声道:“除此之外,我还怀疑178号具有某种感染性。祂在七年前就能吸引安德烈离开乐园——或许,文珺博士就是在朝夕相伴的半年间受到祂的影响,才变成那”
“嘭——!”
时明煦的话在此处戛然而止,他直直盯住窗面,下意识后退两步。
索沛也被巨响吸引注意力,佣兵从隔壁房间的杂物堆里急匆匆跑来:“怎么了老大?发生什么我草!”
他险些将舌尖咬出血来。
可是“嘭嘭”的撞击声并没有停止——窗外并无什么异变植物,但雨水隐匿行踪,整个天地都被密密麻麻的白点遮蔽。
它们急速下落,砸到窗面,在闷响中溅成四分五裂的碎冰,块块拳头大小。
窗外响声不绝于耳,很快又响起惊惶惨叫,以及隐约可闻的、重物砸到血肉的闷响。
负伤者倒下去,血液才刚渗出来,就被砸得四溅
这场暴雨,竟然不过几息,就变成了可怖的巨型冰雹。
就在惊愕之中,一块食盒大小的冰雹高速坠落,正对厨房的玻璃窗而来
如果硬要说有什么,他自己曾是第一例体外极限辅助生殖技术的实验体。在这点上,时岑也是一样。
与此同时,他的思绪被拉回自东方展览会晕倒后、又从医疗中心醒来的那个清晨,主治医生麦安珊告诉他:“你的基因链异常强悍。时,你是我见过基因链程度最牢固的A级。”
就连时岑夜入方舟、遭遇藤蔓袭击并受穿刺伤后,他身体的DNA也没有被屏蔽型植株破坏掉,骨骼没有异常膨大,甚至没有出现任何基因链波动。
在这点上,时岑的DNA特性同他完全吻合。
为什么会这样?
就在沉默中,一个声音随即穿迭厚重水雾而来,打断时明煦的思绪。
“诸位,欢迎来此。”
一人一怪物,闻言都望过去。
铂金色瞳孔,渐渐驱散水雾,自虚空间浮现而出,它像永夜高悬的日轮,连带身体全部的轮廓一起,逐渐变得清晰又庞大。
骨刺从尾部尖端蔓延至半身处,仅仅是末端最细最短的骨刺,也完全碾压时明煦的身高体型。
而在此状态下,沃瓦道斯不得不将整个巨大的尾端都向后甩去——很奇妙的,祂没有扫飞任何凝固者,淡金色包裹着永存于此的人们,就像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