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逼着她回答：“我喜欢的姑娘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你呢，可喜欢我？”

天元眼神闪烁。

她不敢看他。

小脸通红，连耳根都红了。

“我……可我只把你当兄弟……”天元的酒都被他吓醒了一半。

原本晕晕乎乎的脑子，此刻清醒的不得了。

她害怕极了。

原来北斗说喜欢的姑娘竟然是她。

可是可是……可是他也是昨日才知道她是姑娘的……

难道说……

天元突然不敢往下想了。

北斗仿佛看穿她此刻心里的想法。

“我也不怕你笑话，在不知道你是姑娘的时候，我就对你有了想法，那个时候我日夜煎熬，一直不敢面对自己喜欢男人这个事实；可喜欢一个人根本控制不住，世俗伦理整日折磨着我，我想过放弃，但都失败了。”

“你无法想象当我知道你是姑娘的那一刻，是有多开心。”

“原来我喜欢的一直都是姑娘。”

“天元，不管你答不答应，我都不会轻易放手！”

他说完，将天元仰着小脸呆滞地看着他，尝过酒的嫣红唇瓣，微微张开。

他无法抑制地低头，就要亲上去，却被天元一把给捂住了。

她察觉到他的意图。

小脸更红了。

刚及笄的小姑娘，脸皮又薄，又没经历过情爱的滋味。

突然被人表白，对方甚至还想亲她一口……她哪里受得了？

“你不能乱来。”她红着脸，又羞又急，“我现在乱得很，你让我好好想想。”

北斗听了，有些失望。

他以为天元对他的感情和他对她一眼，都是喜欢着呢。

但不急。

她还小，可以慢慢来。

于是，他将人慢慢放开，放轻了嗓音：“吃饱了吗？要不要再吃点。”

“不吃了。”天元不敢看他，低着头，声音也小，“我想回去。”

“好，我送你。”

两人一起出了小院，天元骑马在前，北斗跟在他身后。

大年初一的晚上，城南的街上到处都是人。

天元心乱如麻，她也没心思玩，直接回了大司马府。

北斗将她送到门口，待她进府的时候，他突然出声叫住了她：“你何时能给我一个答复？”

天元回头看他一眼，也不说话，转身匆匆地进了府。

头也不敢回。

两人之间这层窗户纸被捅破，天元想，她和北斗之间的兄弟是做不成了。

柳岁岁不在府上，春杳也不在。

天元转了一圈回到自己小院，洗漱过后，躺在床上，死活睡不着。

满脑子都是北斗跟她说的话。

她整个人还处在一个呆滞的状态，根本还没回过神来。

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是越翻越乱。

最后索性坐起身，穿上衣服跑去找柳岁岁。

柳岁岁刚从外面回来不久，刚沐浴完，春杳正在给她擦头发。

见天元这个时候过来了，而且还耷拉着脑袋，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问：“怎么了？”

她不问还好，一问，天元突然委屈起来。

“娘子……”

“怎么了？你不是出门了吗？谁欺负你了？”

“呜呜呜娘子，我完蛋了。”天元站在柳岁岁跟前，哭唧唧的，一副天塌的模样，吓了柳岁岁一大跳。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替你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