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笑了：“今日可要下点血本了？”

“应该的，娘子待我好，我也要对她好才是。”

掌柜的听了，忍不住唏嘘不已：“像你们这种主仆，感情这么好，当真是不多见。”

他走到一旁的柜台上，挑了几样首饰放在托盘里，拿到天元面前。

“这几样都是很不错的，你看这对东珠耳坠，珍珠莹润有光泽，这若是放在对面金玉楼，这对东珠最低卖你三百两，你若是想要，我只收你一百八十两。”

天元却道：“娘子已经有好几对东珠耳坠。”

她的视线落在一旁的那串碧玺的串珠上。

五颜六色，不大的珠子，却格外美丽精致。

手串上挂着一颗小小的属相，纯银雕刻，她特意看了一眼，见是小兔子，就更加满意了。

“这个好，娘子肯定喜欢，她刚好属兔。”

掌柜的笑道：“还是你有眼光，这串碧玺昨日才到店，而且价格不是很贵，我卖别人一百五十两，给你一百二如何？”

天元也爽快。

“行，替我装起来吧。”

……

沈工臣在金玉楼给柳岁岁订了一副头面，他让北斗取了然后给柳岁岁送过去。

北斗进了金玉楼，抱着紫檀木首饰盒从里面走出来，一眼便看到了对面首饰铺子里的天元。

若非对她太过熟悉，他差点没认出她来。

他穿过马路，进了珍宝阁。

一进去，就听见天元在说：“……她刚好属兔。”

北斗看着托盘里的那串碧玺手串，下意识地，自动带入了翠云。

见他花了一百二十两给翠云买了一串碧玺，忍不住出了声：“你可真大方！”

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男声。

天元回头，看着不知何时出现的北斗，她愣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视线往下，落在他手里抱着的锦盒上，立马明了。

“替你家沈大人跑腿？”

北斗没回，只淡淡反问：“你呢？这碧玺不错，买来送谁？”

“反正不送你。”天元付了银子。

掌柜特意拿了一个好看的锦盒帮她装好，连带着柳岁岁订的那一个盒子一起，递给了天元。

天元抱着，和掌柜的打过招呼，就出了门。

他出了门，正要上马车，却见北斗一直跟着，他回头看他：“你跟着我作甚？”

北斗看了一眼手里的锦盒：“主子送给娘子的，我正要去陆府一趟。”

“送娘子的？”天元看了一眼他手里的那么大的紫檀木盒子，大气有华贵，一看就价值不菲。

他再看一眼自己手里的那个小锦盒，突然有些忐忑：娘子会不会不喜欢？

两人一起上了马车。

天元坐在北斗对面，见他身上依旧穿着平日的衣裳，便得意洋洋起来。

“我今日这一身如何？好不好看？”

北斗掀了掀眼皮，十分冷淡地扫了一眼：“哪来的？”

“当然是别人送的。”天元得意洋洋，“是不是特别好看？我觉得好看极了，这就是我新年的新衣。”

北斗脸色都黑了一个度。

呵，别人送的！

这个别人还能有谁？

除了翠云，他想不出第二个人来！

怪不得要送人家碧玺手串，恐怕早已心意相通了！

他突然有些憋闷，一把掀开帘子，将脸扭到一旁透气。

昨日下了场雪，今日冷得很。

他一掀帘子，外面刺骨的冷风吹进来，天元冬得一缩脖子：“你干什么？把帘子放下来，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