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马车一晃,她很快又被惊醒。
今日不知怎么了,真的困极了,眼皮也抬不起来,她又阖眼睡了过去。
坐在她对面的宋靳,见她抱着药箱,身子摇摇晃晃,几次差点摔倒,又被她正了回去。
看得他提心吊胆,几次之后,终是没忍住,起身坐到她身边,随后将人轻轻揽进怀里。
秦双喜毫无知觉。
甚至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也是深夜。
她怔怔地看着头顶熟悉的帐幔,脑子昏沉了许久才渐渐清明起来。
一骨碌翻身坐起来,撩开帐幔一看,外面夜色沉沉,不知几时。
但她明明记得自己在马车上……怎么一觉就回到自己床上了?
外面守夜的丫鬟茯苓听到动静,执灯走了进来。
见秦双喜醒了,便轻声问:“主子可是渴了?奴婢给您温了水,这就去取来。”
她将灯放在一旁高几上,随后取了一盏温水来。
秦双喜接过喝了几口,随后下床去了净室。
从净室出来,她一边净手一边问茯苓:“我睡了多久?”
“五六个时辰了。”茯苓拿了干净帕子来,替她擦干手。
秦双喜走到床边坐下,见身上穿着寝衣,又问:“谁把我送回来的?”
茯苓轻轻一笑:“自然是宋世子,是世子一路将你从马车上抱到床上来的,娘子睡得可真熟,半点没醒。”
秦双喜一听,脸颊一红。
“父亲母亲可知道?”
“自然是知道的,老爷还留了世子爷喝了一盏茶才走。”
秦双喜:“……”
这下可糟了。
次日一早,她去母亲院子里请安。
一进去,就见母亲盯着她一个劲儿地笑,笑得秦双喜面红耳赤。
“昨日是个意外,女儿在马车上不小心睡着了,所以才……”秦双喜又有些恼,“都怪宋靳,明明可以将我叫醒,非得把我抱进来。”
“娘,我发誓,我和他之间什么都没发生!”
她越解释,秦夫人脸上的笑容越大。
“嗯,没发生,你说的我都信。”
但那眼角眉梢止不住的笑都昭示着,她心里想的根本不是她说的那样。
恼的秦双喜早饭也没吃,拎着药箱就跑了。
她去了医馆。
却心不在焉。
勉勉强强地忙了一上午,简单地吃了几口午饭,她便忍不住,坐上马车就去了大理寺府衙。
衙门口的侍卫见她来了,立马恭敬过来问安。
“宋靳在吗?”
“大人刚从外面回来。”
“好多谢。”
秦双喜抬脚走了进去,她来这儿许多次,早已轻车熟路,直接去了书房。
刚走过去,便遇到拎着食盒从一旁过来的大福。
大福见到她,也是一脸意外:“娘子怎地过来了?”
“宋靳呢?”
“大人在里面……”
大福的话还没说完,秦双喜已经伸手推开书房门,大福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秦双喜进了书房,可书房无人。
她正要回头问大福,却听见宋靳的嗓音自里间传来:“把我衣衫送进来。”
送衣衫?
秦双喜一眼便看到放在一旁托盘里的一套干净衣衫。
她回头找大福,谁知原本跟在她身后的大福不知去了哪儿?
偌大的书房,只剩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