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看着已经没几个人的街道,她怂了。
“多谢。”她裹着披风上了马车。
刚坐下,宋靳也坐了进来。
马车动了,朝着秦双喜家的方向而去。
马车内挂着一盏琉璃灯,将整个车厢都照得很亮。
她看着坐在对面的宋靳,他靠在车壁上,正在闭目养神,大概是离得太近,她见他眉头一直紧皱着,眉宇之间仿佛有着永远化不开的沉重心事。
就在这时,宋靳突然咳嗽几声。
紧接着,有鲜血从他嘴角溢出来。
吓得秦双喜大叫一声:“宋靳……”
大夫下意识地举动,她的手已经扣住了他的脉搏。
而宋靳也缓缓睁开了黑眸。
他抽回手去,拿了帕子出来,擦去嘴边的鲜血,顺手丢到一旁竹篓里,随后眼神淡淡地看向秦双喜。
“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秦双喜又去捉他的手腕,“我是大夫,你别动,我先给你号脉!”
“不用!”宋靳再一次躲开她的碰触,将脸扭到一旁,薄唇紧抿,很明显不想说话!
秦双喜才不管他用不用,一把拽住他的右手。
察觉到他依旧想抽回,气得秦双喜咬牙:“你再挣一下试试!”
宋靳看着她,手虽然没动。
但嘴上却不饶人。
“秦双喜,咱俩什么关系?你凭什么管我?”
秦双喜屏息静气替他号着脉,没回他的话。
很快,她抬头看他:“你受伤了?很重的内伤?什么时候?在哪儿?我看看。”
宋靳没动!
秦双喜松开他的手腕,伸手就要去拽他身上的官袍。
却被宋靳一把握住手腕。
他盯着她,嘴角还带着点鲜红的血迹,整个人看起来比刚才鲜活了许多。
“都要退亲的人,你哪来的资格脱我身上的衣袍?”
秦双喜眨眨眼:“这不是还没退吗?”
宋靳冷笑一声:“秦娘子这是想要占本官的便宜?”
“宋大人,麻烦你搞清楚,我是一名大夫,医者仁心,哪有见死不救的道理?”她继续道,“从脉象上看,你肺腑旧伤未愈,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口而已,你别想太多。”
宋靳看着她,半响后,才缓缓松开摁着她手的大手。
秦双喜二话不说,直接扯开他的衣襟,露出他的胸膛。
宋靳皮肤很白,像极了上好的白玉。
只是这块白玉,却有一道极深的伤口,伤口是旧伤,已经愈合,不知为何又流了血。
秦双喜今日出来找他,没带药箱。
见伤口流了血,她没办法,只好拿出自己的帕子,先替他捂住。
随后对赶车的侍卫道:“你们大人旧伤复发,快点,去我府上。”
一听宋大人旧伤复发,赶车是侍卫立马快马加鞭,没一会儿就到了秦府大门口。
马车一停下来,秦双喜就率先钻出了马车。
宋靳刚要起身,却被她拦住了。
“你等着,我马上过来。”
她说完,头也不回地跑进大门。
宋靳又重新坐回马车里,垂眸看着裂开的伤口,突然苦笑一声。
秦双喜很快就出来了。
手里拎着药箱,她上了马车,一边打开药箱一边头也不抬地吩咐宋靳:“上面衣服都脱了,我需要给你施针止血。”
宋靳没说话,却也没拒绝,按照她的说,脱了上衣。
待秦双喜取出银针,一抬头,就对上他那堵玉白而精瘦的胸膛。
秦双喜整个人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