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杳和满棠立马退了出去。
帘子落下,柳岁岁看着沈工臣,才发现他脸色有异。
虽不至于难看,但看得出来,他似乎在生气。
柳岁岁还以为他公务上遇到什么难题,便拿起一旁的扇子,一边替他扇着一边善解人意地问:“怎么了?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沈工臣抬眸看她,对上她水漾的眸子,到了嘴边的质问又缓缓地咽了下去。
他一把将人抱在身上坐好。
低头在她脖颈间闻了闻,甜香的味道,他很喜欢。
他闻了很久,这才低低出声:“你给我喝的什么药?我总觉得身体有些不对劲。”
柳岁岁一听,吓了一大跳。
“哪里不对劲?”她说着伸手就要去摸他手腕,想要给他号脉。
却被沈工臣轻巧躲开。
他反扣住她的手,微微低头,用牙齿轻轻地研墨着她后颈上的肌肤:“总感觉很热,身体很热,无法纾解的热,像是喝了鹿血。”
鹿血是大补之物。
一般男人都不敢喝!
柳岁岁一听,小脸一红,在心里想:莫不是双喜给开的药起了作用?
她立马反手勾住沈工臣的脖子,娇娇滴滴,小模样媚得要命。
“我也很热……”
她拉着他的手,挑开她的衣摆,“不信你摸!”
沈工臣看着她的动作,没说话,也没抗拒。
心里疑惑更甚了。
当天晚上,柳岁岁使出浑身解数,缠了沈工臣一次又一次。
这让好几日没开荤的沈大人,一脸享受的同时又在心里打鼓,那药到底什么意思?
直到柳岁岁月信迟了半个月没来。
她自己给自己把脉,这一把,吓了一大跳。
“双喜,我的神,她真厉害!”
努力了三个月没怀上的身孕,就在那一晚怀上了。
得知事情真相的那一刻,沈工臣脸黑了整整三天。
“我行不行你心里没数?”
柳岁岁弱弱地小声地辩解:“可三个月,我也着急嘛。”
“才三个月而已,你急什么?再说了,那一晚我不过是随口胡诌的,你还真信秦双喜那个什么破玩意汤药,我早就倒了不喝了!”
“……这么说你还挺厉害!”
“我厉不厉害你心里没数?”沈工臣将她捉在怀里,气得恨不能揍她一顿。
……
柳岁岁刚有喜没多久,潘氏就生了。
她生产那一日,柳岁岁一直陪着。
沈工臣也去了,他原本是想陪着陆仲的,但对方压根坐不住,一直守在产房门口。
沈工臣不方便在院子里守着。
他坐在厅堂,听着那边院子里传来的叫声,心里也跟着往下沉。
女子生产,九死一生。
他想到柳岁岁,心里有些后悔,不该让她这么早就怀上。
等她明年,年纪再大些,到时候是不是就好一些?
虽说是二胎,但潘氏依旧生了很久。
直到次日天明,随着一声婴儿嘹亮的啼哭声,原本气氛压抑的大司马府,又瞬间活了过来。
柳岁岁从产房出来,怀里抱着襁褓。
襁褓里是她刚出生的弟弟。
她将襁褓递给父亲陆仲,眼里含着泪:“恭喜父亲,喜得麟儿。”
陆仲却没心思看那孩子,只紧张地问她:“你母亲如何了?她好不好?身体可有损伤?”
“母亲很好,只是很累,这会儿已经睡着了,父亲不要担心。”
陆仲一听这话,整个人这才松懈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