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北斗上前,一把拖起汪全,大步离开。
沈工臣调转马头,疾奔而去。
柳岁岁一口气跑回了陆家帐营,她翻身下了马,将小十六交给等在那里的天元,抬脚径直入了自己的帐篷。
江时也下了马,他将马交给一旁仆从,犹豫了一下,掀开帘子跟了进去。
柳岁岁坐在椅子上,小脸紧绷,情绪十分不好。
春杳正在问她发生了什么事,见江时进来,便住了嘴。
她离开去泡茶,江时在柳岁岁身边坐下来。
“是我的错。”他十分懊恼,“我不该离开你去和人跑马。”
柳岁岁却摇头:“和你无关,你去跑马也是我让的,咱们谁也没想到汪全会那么大胆。”
柳岁岁突然有些后悔。
后悔当时没直接抽汪全一鞭子。
马场这里这么多人,皇上的御帐就在不远,各家都在此附近,她就不信汪全真敢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
不过是当时被他唬住了罢了。
她平日不这么胆小的,只是上次汪全留给她的阴影太大,导致她一看到他,就下意识胆颤畏惧。
现在回想起来,刚才她完全能自己解决,根本不需要沈工臣出手。
在隔壁听到动静的潘氏过来了。
见两人表情有异,便问:“这刚出去不久怎地就回来了?”
江时忙起身,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最后道:“潘姨,是我没照顾好岁岁。”
潘氏摆摆手:“此事和你没关系。”
她问柳岁岁:“哪个汪全?”
“靖远侯府上的二公子。”柳岁岁简单地说了一下她刚来京城时,去靖远侯府参宴差点被汪全欺辱之事。
潘氏听得眼眶泛红。
她一把将人揽在怀里,后悔得要了命。
“是娘的错,娘对不起你。”潘氏心疼得一个劲儿地落泪。
等哭够了,她一把松开柳岁岁,‘腾’地一下站起来,抬脚就往外去。
柳岁岁一把拉住她的袖子:“娘,您去哪儿?”
“自然是去找靖远侯夫人讨个说法。”潘氏一甩衣袖,气势冲冲地走了。
柳岁岁忙跟了上去。
江时也要跟上去,柳岁岁忙对他道:“你去跟江伯母说一声,我担心我娘一人势单力薄。”
江时觉得有道理,转身去找他娘了。
……
汪全被北斗送到靖远侯夫妇面前的时候,将两人吓了一大跳。
汪夫人一见儿子的手在流血,吓得双腿一软:“儿呐,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
汪全一见到自己母亲,立马扑过去。
“母亲,母亲救我,沈大人要杀了儿子。”
靖远侯一听,那还得了。
看着北斗的眼神透着几分不善:“这是怎么回事?我儿子好好的,怎么被伤成这样?”
北斗冷漠脸:“侯爷不妨想想,若汪公子安分守己,我家大人为何要找他不愉快?”
“你什么意思?”
“我若是侯爷,便要好好想想,一会儿要如何向陆司马交待!毕竟汪公子今日惹的不是别人,正是陆府中人。”
陆府?
陆仲?
陆大司马!
靖远侯脸色大变,直到北斗走了,他这才一脚踹在汪全身上,怒声质问:“你又惹了谁?”
“父亲,柳岁岁不过是陆府继女,陆大司马怎会在意?您千万不要听那人瞎说。”
“柳岁岁?”汪夫人一听,脸色都变了,“你怎么又去招惹她了?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她就是个祸害,上次嚯嚯了咱家一座院子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