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岁岁见了,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抬脚跟了进去。
她来过慎安堂几次,但却是第一次进沈工臣的屋子。
屋子摆设周正,一应家具都是深色系,就连临窗榻上的坐垫都是深色花纹,只有一旁高几上的一盆苍松,带着几分绿色。
她进了屋,就站在那里。
沈工臣进了内室,再出来,手里多了一罐药膏。
他递给她,开口:“抹上!”
药膏还是上次他给她的那种。
柳岁岁自然知道它的功效,抹上立马不疼不说,一个时辰内就会消肿。
她接过,将小小的药膏握在手心,真心道了谢。
道了谢,她就要走,沈工臣差点气乐了:“你去哪儿?”
“回去抹药膏呀。”柳岁岁如实说。
沈工臣用手点了点身旁的椅子,不容置喙:“就在这儿抹!”
柳岁岁没法,只好坐到他身边,正要打开药罐,却发现手有些脏。
她将手伸到沈工臣面前,也不说话。
沈工臣看了一眼,唤来院子里的小厮:“去打盆水。”
水很快就送了过来,柳岁岁仔细地洗过手。
随后坐回原位,打开药膏作势要抹,抬头在屋子里找镜子,却发现偌大的屋子,连面镜子都没有。
她一脸嫌弃:“四爷平日不照镜子吗?”
沈工臣扫她一眼:“你觉得我有那个闲工夫照那玩意?”
“你照不照都无所谓,但我现在需要一面镜子。”柳岁岁看他,“没有镜子我怎么抹药膏?”
“你整张脸都肿了,随意抹,哪一块都需要。”
“不行,我就要镜子!”
见她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沈工臣一脸嫌弃,但还是吩咐七星找了一面镜子来。
柳岁岁将镜子支在面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原以为真肿成了猪头。
可看着还好,有些肿,有些红,但比想象中好了许多。
并不是他说的猪头。
柳岁岁忍不住朝坐在对面的男人翻了个大白眼,一边用手指挖了一些药膏出来朝脸上抹去一边悠悠说道:“我发现你眼神真有问题!”
沈工臣喝着七星刚送进来的茶水,闻言抬眸朝她看过来,没说话。
柳岁岁继续道:“要不你抽空找宫里的太医检查下眼睛吧。”
她真诚建议着。
“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沈工臣冷哼一声。
接着又问:“出发的行李都收拾好了?”
“嗯。”柳岁岁用手指轻轻地抹着伤肿处,一边抹一边疼得呲牙,那模样看得沈工臣忍不住皱眉。
“有这么疼?”
“疼啊,疼死了。”柳岁岁嘟着嘴儿抱怨,“四爷也不知道帮帮我……”
话出口,她就后悔了。
手上动作一顿,抬眸看他,正要解释,却听见沈工臣道:“柳岁岁,你别得寸进尺!”
柳岁岁一身反骨,偏要得寸进尺。
她用指头挖了些药膏,对他说:“你伸过手来!”
沈工臣一脸不耐烦:“要做什么?”
话虽这么说,但手还是伸了过来。
柳岁岁眼疾手快,一把将药膏抹在了他的手指上,紧接着胆大包天的将脸凑过去,笑嘻嘻地说:“那就劳烦沈大人喽。”
沈工臣看着手指上突然沾上的药膏,又看向将脸凑上来的柳岁岁,对上她得意洋洋的眼神,突然就笑了。
“你还真是胆大包天,竟敢使唤起本大人来!”沈工臣嘴里说着这个,但沾着药膏的手指已经落在了柳岁岁的脸上。
本打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