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她身边的嬷嬷安慰道:“四爷估摸着也是气急了,这才将她带走,也算是敲打敲打。”
“可这种敲打方式未免太过了些,柔姐儿正值和薛家议亲的时候,这个时候被带进府衙,柔姐儿的名声怎么办?”
林氏又问:“大夫人可回了?”
“估摸着一会儿就回了……”正说着话儿呢,就听见院子里传来苗氏大哭的声音。
嬷嬷忙走去门口掀开帘子,便见苗氏被人扶着,一路走一路哭,嘴里叫着:“母亲,您可得救救柔姐儿……”
屋子里的老夫人林氏听了,愈发头疼。
只见苗氏一进屋就‘扑通’朝她跪了下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四弟二话不说就将柔姐儿给带走了,是半点情面没留,我可怜的柔姐儿,就这么被带走,日后可如何有脸面还活在世上。”
她这话,说得何其无辜。
话里话外都是在责怪沈工臣的不念亲情。
林氏最疼小儿子,不免听得火冒三丈。
“你家柔姐儿自己作的孽怎地还怪到老四身上?暂且不说他性格使然不会徇私,就说在那成王府的地儿,那么多眼睛看着,人证物证俱在,你让他如何偏袒?”
被她这么一斥责,苗氏的脑子也清醒了几分。
她岂能不知老太太最疼沈工臣?
于是忙道:“儿媳并未怪责四弟,儿媳只是一时情急,心里实在担心柔姐儿……她可是您从小疼到大的孙女,这会儿被带去府衙,关在牢房,儿媳听闻那里面老鼠虫蚁……她如何受得住?”
苗氏一边说一边哭。
哭得几度昏厥。
到底是从小疼到大的孩子,林氏也不免心软起来。
她让人将苗氏扶起来坐好后,吩咐身边人:“派人去慎安堂守着,四爷若回来,让他过来我这儿一趟。”
“是。”
一旁苗氏见老太太出手了,一直不停的抽泣这才渐渐地止了。
她喝了一盏茶,嗓子舒服了,话也多了起来。
“母亲,真不是儿媳挑理,自从二弟妹那个娘家侄女来了之后,我家柔姐儿就没利索过,她可是在您眼前长大的,以前可是又懂事又乖巧,但自从那柳岁岁来了之后,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儿媳回来的路上就想,莫非这柳岁岁身上有什么东西是不好的,”她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老太太的脸色,“儿媳又想起一事来,她丧父,母亲又匆忙改嫁,这命本就不好,莫非当真是命中带克?”
一句‘命中带克’让老太太脸色一变。
她可以什么都管,但柳岁岁那孩子若真的命中带克,这事非同小可。
若因为一个外人,毁了国公府的运道……
想到这儿,林氏开了口:“这话不可乱说。”
“儿媳也不愿往那边想的,但母亲您仔细回想一下,柔姐儿打流岁岁住进咱家之后,何时消停过?”
林氏仔细回想一下,倒真也是。
她沉吟片刻,毕竟是事关二房,老二媳妇那脾气她也是知道的,若有此事也就罢了,若无中生有,她岂能罢休?
见老太太犹豫起来,苗氏便自告奋勇:“母亲若是不信我,不如儿媳打听了她的生辰八字,拿去相国寺找大师批一下,就知道是与不是?”
此做法倒也稳妥。
若是柳氏闹起来,到时候也能拿这证据堵她的嘴。
林氏便点了头。
……
柳岁岁回到国公府,没去柳氏屋里,径直回了青栀阁。
午饭没吃,她一点也感觉不到饿。
进屋后,连衣裙都没换,一头扎进床上,转头就睡了。
春杳也没叫她。
没有人比她